老鼠……喝水……涨死……
这三个词缀成一根珠线,后面似乎牵引着一个呼之欲出的真相。
该死作死的脑仁又开始疼了起来,一突一突顶着太阳x,ue。
阮宝玉抱住头,半蹲到地,做一个蹲坑姿势,心想着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个灵感蹲出来,才刚有了点头绪,就听见那头有人急步奔了过来。
“将军!”那人似乎十分激动,根本没瞧见半蹲的阮宝玉,过来就大声:“终于有人来了,有人带了大夫来,主动请缨要来给咱们瞧病!”
又是迎人,迎一拨极可能有来无回的人。
江琅再一次立在城门,不同的是这一次身边多了个阮宝玉。
领头的人进来了,眼下有颗泪痣,看阮宝玉时眼神漠然,似乎并不相识,居然便是苏银。
阮宝玉心头已是一跳。
第二个人进来时他倒是好了,心不再别别的,根本就差点不跳。
明明巴巴着为他而来,却作出一幅不屑一顾的腔调,拿眼尾子扫他。
这个人,不是那作死的寻死的李延烂李子又是谁?!
片刻功夫过后,实际只有五六个人的队伍进了城。
阮宝玉挤到李延身边,终于有机会和他说话。
“怎么你还没死?”
标准的李延式恶声恶气问候。
“抱歉还没有。”阮宝玉回瞪他,这次是有些真怒:“倒是你,跑这里来做什么?做少卿的可以随便离京吗?这城里流行的是瘟疫,真真会死人的,不是办家家!”
“我查段子明的案子,跟上面讲线索在外面,可不就获准出来查案了!”李延将脖子一梗。
“那你来这里作死干吗!”阮宝玉跺脚,“我是决计不会喜欢比我难看的人的,这你早知道。”
“来看你死了没啊。”李延继续恶声恶气,却到底有些心伤,不再跟他多话,加快步子又挤进了苏银的队伍。
第二日,苏银带着他那两个大夫研究瘟疫疗方,依旧的没有收获。
因为阮宝玉卡着他们脖子不许他们喝水,这一行人全部嘴唇开裂,嘴里忽忽吐着火星。
李延有些受不住,嘴边长了个大泡,说话都疼得嘶嘶抽气,好容易等着机会和苏银独处,连忙扒着他膀子问他:“喂!你不会真的是要来给这些人治病吧。”
苏银不说话,抿抿嘴巴。
“我去找你,求你带我来这里,不是说好就为了把阮宝玉弄出去!”
“重兵把守,我怎么把他弄出去?”苏银嗓音有些沙哑。
“你箭法如神,武艺这么高强,肯定有法子的!”
“我的箭鞘只放得下三十枝箭,可门外至少有上千人。”
“那你把阮宝玉绑根木桩子,把他s,he出城去。”异想天开的来了。
“那你呢?”
“我也s,he出去,n_ain_ai的,不成陪他一起摔死。”
“那我呢?”
李延顿住了。
那他呢?
自己想了这许多,为救阮宝玉无所不用其极,却从来没有想过他会怎样。
这个,就是在心底有没有位置的差别么?
他有些词穷,心虚也抿抿嘴巴。
“放心,我不会让你的阮宝玉死的。”苏银站了起来,拍拍他肩走远,许是累了,背影看来竟有些落寞。
第三日中午,阮宝玉已经站不起来,正努力卡着李延脖子,教育他渴死也比脸上生疮死好上百倍。
城里又死了十几个老弱,满街无人,腐臭味道越来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