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老板椅上的人切换了一个监控画面,然后拉近,正看到张胜笑吟吟的看着自己的牌面。
“就是这个年轻人?”
端详着电视画面的人淡淡地问。
“是,就是他。”
“我去会会他。”
坐在老板椅上的妇人站了起来,举步向外走去。从背面看,她纤腰一束,风姿嫣然,只是一头鬟发,却如雪一样白。
张胜坐在台前,若无其事地丢出一枚筹码,正在继续叫牌,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娉娉婷婷地从楼上走了下来。她的气度十分优雅,虽然头发已经雪白了,但仍难掩当年的惊艳。如果一个年迈的女人还能给人这种感觉,真难相像她当年是何等的美貌。
她细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支烟,看到张胜时无惊无喜,波澜不惊,只是莞尔一笑,柔声说:“先生,有兴趣到楼上贵客厅去玩几手么?”
张胜不慌不忙,似乎早在等她到来,他把手里的牌一扔,微笑着站了起来:“还请前辈带路。”
那满头银发的女人浅浅一笑,转过身,如风过荷塘般的轻盈地去了,张胜整整衣衫,亦步亦趋地随在她的身后。
洛菲想跟上去,肩膀忽地被罗先生压住,她有些愠怒的转过头瞪着罗先生,罗先生微微一笑,轻声道:“大小姐,稍安毋躁。”
“那我做什么?”洛菲愤愤地道。
罗先生指指牌面,笑道:“还剩五个筹码,你何不替张先生赌下去呢?”
※※※
楼上过道口,放着一块“闲人不得入内”的牌子,有资格到这层楼上的,都是当今世界上的超级大豪客。他们可以免费享受浦津酒店最好的套房、最好的餐厅、豪华轿车接送,甚至可以不用拿现金就能先领取巨额筹码。
那白发女人把张胜领进她一间豪绰的办公室,再转过身时,脸上浅淡的笑容已荡然无存,她用冷诮地盯着张胜,问道:“先生,你到底是什么人?”
张胜镇静自若地笑道:“到这里来,当然是赌钱的人。”
“赌钱?每到一家赌场都带着一千万美金的瑞士银行本票,每次只输120万澳门元?”
张胜哈哈大笑,他惬意地坐到沙发上,拿出一支烟悠然点燃,吸了一口,喷出一个烟圈道:“怎么,依您的意思,我带了多少钱来,就得把多少输光,才可以离开吗?天下任何一家赌场,都没有这个规矩吧?还是说,区区一千万的银行本票,就把堂堂的浦津赌场给吓住了?”
“区区一千万美金?你好大的口气,”那妇人冷笑。
“有心开饭店,就别怕大肚汉,既然你浦津赌场吃不下这么大的筹码……”张胜遗憾地摇摇头,起身欲走:“那么我还是去外资赌场看看吧。”
这句话正触到这个女人的痛处,澳门正式开放赌博专营权,使美资和其他国家资本进驻澳门大开赌场是明年的事,但是现在风声已经传出来了,而且澳洲资本背景的赌场早就开始营业了,何氏赌王一家独大的局面即将不保,她怎受得了张胜如此相讥。
老妇人冷笑一声道:“我们日营业额超过一亿的葡津赌场如果吃不下你一千万美金,你在整个澳门就别想找得到第二家。”
“如此看来我只能在你这家赌场花钱了。”张胜顺势又坐回去,眨眨眼,笑道:“那么就请夫人找几个人,一齐来赌上几局如何?”
那位风度优雅、气质雍容的老妇人也笑了,她在对面侧身坐下来,微笑道:“我想先生玩上一把两把之后就会意兴索然,或者突有急事需要离开,然后就会要求我们把剩下的巨额资金打回你的账户吧?还有可能会要求我们全部兑换成人民币?”
“啪、啪、啪!”张胜击掌赞赏,翘了翘大拇指道:“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气。”
老妇人脸色一y-in,冷冷地道:“蛇有蛇路,鼠有鼠路。我不想盘问你的出身来路,我开我的赌场,我们之间是井水不犯河水,洗钱这种事,和我们不搭界,请你马上离开,否则我会报警。”
张胜好整以暇地笑道:“报警?来你们这儿赌钱的,有多少人的钱来路不正?你若报警,岂不是自断财路,把客人都赶到竞争对手那儿去了?呵呵,报警……我看你这场子是不想开了。”
老妇人怒道:“你想怎么样?”
“合作!”
张胜身子向前一俯,脸上带着淡定的笑容:“你这里是赌场,就没有权力阻止一个赌客进来。如果你不愿合作,我大不了麻烦一些,每天跑一趟你的场子,输个十万八万,然后结账走人,你一样要把钱汇给我。呵呵,说不定哪天手气好,我还能赢上不少钱。”
“你……!”老妇人双眉一剔,满头银霜,竟是别具一番威仪。
“你拿我没办法!”张胜一针见血:“游戏规则是你们订下的,我并没有违反这个规则。”
说到这儿,他换了一副口气,非常诚恳地道:“当然,如果你肯合作……,我想我们双方都会愉快得多,也安全得多。澳门是世界三大赌城之一,你这家浦津赌场,每天需要40个人连续工作16个小时,不停地用点钞机数钱,财源滚滚令人咋舌啊。如果在这堆积如山的财富中鱼目混珠,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