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台之前,映照出了一张芙蓉似的面容,带着某种坚决与志在必得的野心,身侧,冬绿却叹了口气,终于将另外放置的那包药给取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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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路上,清脆的铃声始终相伴,并不明显,落在耳边也像落在心头,使人有些心痒的,若有若无的撩人,祁溟月想起上回在偏殿之内,分明记得它们并未显露响动,不知为何如今却又发出脆响。
见祁溟月眼神扫过足下,沁羽似乎觉出他的疑惑,却并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向前,对着路过的那些宫人侍从或是好奇或是惊讶的眼神,似乎不曾看见,不见欢喜,也无窘迫,仍旧站在祁溟月身侧,并肩而行。
扫了一眼沁羽总是带着些冷淡高傲的面容,祁溟月想起方才,便不由挑了眉,扯起了嘴角,“比起让圣女嫁至苍赫,沁羽看来更想以身相替,果真是好兄长。”原本曾言其的,莲彤圣女的画像,此后并未见沁羽取出,看来也像是并不打算再提。
听他这么说,沁羽脚步忽然一顿,只是刹那,便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前行,“女皇陛下要沁羽前来,沁羽便来,若是殿下喜欢,便留下沁羽,苍赫……并不适合圣女。”自小与世隔绝,纯洁一如初生婴儿,可为祭祀之舞的妹妹,生命中除了乐舞便无其他,对她不知是幸或不幸。
“那先前所言,不介意为宠,也是沁羽真心而发?”
看来这位殿下是听见他对冯秋蓉所言了,注视着那双看似温和,却潜藏着犀利之色的眼眸,沁羽停下了脚步,并未直言回答,“若是沁羽言是,太子殿下可会相信?”
“溟月信与不信,似乎也无甚差别,沁羽自己知晓便是了。”含着几许深意,祁溟月含着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冷然之色,这沁羽所为,不会毫无理由,眼下看来,倒于自己的所想并不违背,便让他去搅了韶华殿之局,也无不好。
“请太子殿下放心,沁羽心中自然清楚。”所居之处已至,沁羽站定了身,“多谢太子殿下相送,关于联姻之事,沁羽定会等太子殿下给予答复。”
祁溟月淡淡颔首,“沁羽好生歇息,联姻之事苍赫自会考虑。”
注视着逐渐远去的身影,沁羽转身踏上了延至房门的台阶,该做的都已做了,余下的,便是等候结果罢了,无论如何,他也只是奉命而来,结果如何,似乎也无需在意,拂了拂衣袖,悠然的哼唱声再度飘扬而起。
沁羽入了房,便未有看到身后,本应远去的月白身影正含着探究之色,瞧着他合上了门扉。
收回眼,祁溟月轻笑一声,往御书房行去,想着该与父皇分享一下,韶华殿内已是越来越有趣了。
自祁溟月离开,韶华殿内便传出了各种传言,眼见太子妃之争正是热闹之时,又多了个莲彤来使,还是那般出众之人,能让太子相送,将他和那些官宦小姐们放于一处,看来要太子殿下做出决断还真是不易之事。
韶华殿内正热闹,御书房之中却也并不沉闷,几位大臣正站在祁诩天身前,痛斥着莲彤不安好心。
“陛下,莲彤女帝遣来使者,说什么联姻,言什么寻求庇护,那都是谎话,这些年来,安炀动荡,莲彤可丝毫不乱,如今只是为了那些小小摩擦,便要与苍赫联姻,依微臣之见,显然是另有意图,若是太子殿下当真娶了莲彤圣女为妃,往后诞下子嗣,长子为嫡,却有莲彤血脉,对苍赫便是大大的不利啊。”
“哦?那依你所见,该如何?”座上之人听了这话,却连眼都未抬,垂眸注视着手下正批阅的奏折,漫不经心的随口问道。
见陛下如此态度,有人连忙跪下身来,“冯大人担心皇室血脉不纯,唯恐往后危及社稷之安,微臣也做此想,与莲彤联姻之事,恳请陛下三思!”
“恳请陛下三思!”刷刷刷,几个人都跪下了身来,为首的冯锡良最是急切,想起女儿在韶华殿内也不知与太子处的如何,太子妃之位是否能落于他家,种种担心与期望便叫他将那三思之言说的更为恳切了。
底下的喊的激动,座上的却仍未有动容,将批好的折子弟予刘易,祁诩天靠在椅上,在几位大臣用眼角的余光偷瞧了好几回之后,才见那流水般书写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添墨。”
终于听陛下开了口,那轻淡的话语却只是说了这两个字,跪在下首的几人都着急起来,陛下好不容易允了替太子选妃,却又闹出了莲彤,以陛下的英明应是不会答允,但莲彤使臣眼下却在太子的韶华殿内,虽是男子,却也是莲彤的皇族,叫他们如何不心急呢。
被御书房内静默难测的气氛压的透不过气来,几位大臣继续跪着,陛下不言,他们也不敢起身,正在觉得越来越难熬的时候,只听身后,御书房的门被推了开来。
谁都知道,不需通报便可随意进入任何一处的,只有太子殿下一人,而今未见门外侍卫通禀,门却已开,来的不是太子殿下还会是谁,果然,几声足音之后,便听见一声和缓的语声。
“父皇。”
行至几位大臣的身侧,祁溟月扫了一眼跪于地上的几人,忽然停下了脚步,“才见了秋蓉姑娘,这会儿便见了冯大人,不知冯大人跪着做什么?”
听见太子这么说,冯锡良只觉跪久了的膝上霎时便不大痛了,心中窃喜,面上却又沉重了几分,语带忧心的说道:“微臣正在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