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千逸却忽然低低一笑,带着某种算计得逞的肆意与得色,往那暗紫色身影之后望去,“你要我死?我便要程子尧死,千逸早就说过,只要能令尊主后悔,赔上x_i,ng命也在所不惜,尊主取了我的x_i,ng命,自然也有人会取程子尧的x_i,ng命。”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所有人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水月公子身后已多了一人。
“尊主若伤了少阁主,老夫恐怕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将手中长剑抵在暗皇最为重视之人的颈上,欧阳拓这才松了一口气,程子尧擅使天音,武技之类还不知如何,他兵行险招,只求能保得少阁主的x_i,ng命,也好对老阁主有个交代,至于而后如何,已不是他如今能担心得了的,但求以程子尧的x_i,ng命可使少阁主无恙。
“欧阳长老快杀了他!”尹千逸见程子尧果真被欧阳长老所制,露出了狂喜之色,若是程子尧死在当场,以那人对程子尧的喜爱,定会悔恨难当,即使之后自己难逃一死,他也要那人同自己一样,也尝尝心痛的滋味。
“少阁主!?”欧阳拓举着剑,望着不曾有丝毫反应的暗皇,心中升起一阵不祥的恐惧之感,少阁主在那儿兀自叫嚣着要他杀了程子尧,他却不敢真个下手,他所求的是少阁主的平安,并非惹怒暗皇。而今已是背负叛国之名,若当真杀了程子尧,凌希阁下场会如何,他真是连想都不敢想。
“我要你杀了他!”嘶吼出这句话,尹千逸脸上已全是疯狂之色,话音落下,却不曾有任何一人回应,他环顾周遭,只见所有人脸上都带着些轻蔑与不屑,望着他的一双双眼中,只留着同情与几分幸灾乐祸的神情。
旁观之人也有见识过水月公子武技的,眼中更是显出了几分嘲弄与叹息之色,可被暗皇看入眼中之人,又岂会只擅天音,暗笑尹千逸与欧阳拓不知死活惹上了暗皇与水月,此时无人为此情势担心。
尹千逸不知其中因由,才在疑惑,却听到那金色面具之下发出几声轻笑,尹千逸倏然望去,“程子尧将死!为何你还笑得出?一命抵一命,尊主若要杀我,为何不快动手!”虽不知为何无人对眼前情势露出紧张之色,众人只是旁观,但程子尧分明已被欧阳长老所制,让他心中狂喜不已,口中大笑着,他冲着身前之人继续说道:“江湖中人闻之变色的暗皇,尊主,终于也有这一日,可是不敢杀我?”
状如疯狂的笑声在厅内回荡着,带着兴奋与得意的笑声久久不歇,一声悠然舒缓的语声忽然传来,让他的笑声戛然而止。“本是不想杀你,可偏偏有人自寻死路,以子尧来威胁?”
只听欧阳拓身前之人发出一声轻蔑的笑声,带着嘲弄与冰寒,莹莹白雪一般的身影虽被剑刃抵住了脖间,面上却未露丝毫怯意,“不得不说,少阁主今日之事没有一件事做的对的,想以我来威胁诩,更是大大的不该。”
“看来已没有我出手的余地了。”含着笑意,祁诩天收起了手中的利器,有人惹到了溟儿的头上,下场会如何,他十分清楚,溟儿本非轻易出手之人,但只要有人招惹,他便绝不会轻易放过那人。
分明被欧阳长老所制,程子尧却犹能谈笑自如,便是而今,那两人之间也如周遭无人一般,竟丝毫不将他放在眼中!尹千逸咬了咬牙,“水月公子又如何,莫非仅凭口舌,便能让我饶过你不成?我便是以你要挟又待怎样?!如今呢自身难保,还想教训我?”
“老夫劝水月公子莫要逞能才好,今日只要能与少阁主安全离开此处,老夫答应绝不伤害公子的x_i,ng命,不然……”欧阳拓将那抵在脖颈间的剑刃又压紧了几分,霎时便有血珠由那细白的脖颈之间渗了出来,“伤了水月公子也非老夫之愿,该怎么做,想必公子也知晓。”只要程子尧让暗皇放他与少阁主离去,留的x_i,ng命,往后如何也只能等回了凌希阁再议了。
祁溟月只觉颈边微微一痛,衣襟之上顿时感觉到些许s-hi润,抬首往前方看去,果然见到父皇神色y-in沉,以眼神示意安抚,他抬手抹了抹颈边的血珠,眼中透出了几分笑意,“欧阳长老可知,子尧再等一个非杀不可的理由。”欧阳拓离开尹千逸潜全他的身后他岂会不知,由得他去,自然便是为了眼下这一刻,凌希阁勾结安炀之举,已令他下了铲除的决心。
欧阳拓未曾看见身前之人的笑,周围的江湖人士可都瞧的分明,此时的水月公子眼中所含的笑意绝不会使人觉得容易亲近,与往日不同,那眼眸中所透的神色几分冷清,几分冷寒,如月色萧杀,又如水色深沉,如同扯去了镜花水月之间的薄薄轻雾,显露先前的是无人可挡的锐利锋芒!
“你是何意?”欧阳拓正在不解,忽然眼角余光瞥见一抹七彩光华腾空而起,虽不知那是何物,但凭着本能已觉出其危险,“勿要妄动!”知晓定是程子尧所为,他急忙将剑刃又往下压去,只要握着程子尧的x_i,ng命,他不信他真敢将自己如何。
“无他意,让你一死罢了。”唇边噙着一丝轻蔑浅笑,祁溟月口中缓缓吐出答案,眼眸中泛起了温柔之色,望着指间的旎狐在空中飘扬而起,舔了舔唇,发出几声轻笑,“以子尧相挟,便是今日尔等所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