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千逸冷哼一声,“与你无干,到时你只管出题考究便是,我与那程子尧究竟何人更为适合,琴棋书画,武学兵法,机关阵图,都可随意,千逸虽不敢说样样j-i,ng通,但若要与某些人相比,想必也已是绰绰有余。”这些年来,因着武功被废,他便将更多的时间花费在了旁学之上,即便武技不足以自保,他所学其他也当可令他立于不败之地。那程子尧只不过是擅长天音罢了,除了音律还有何种依凭,为了让澜瑾心甘情愿易他为主,他自然得拿出真才实学,才不致令他看轻,往后用他之时,才可得力。
这也是他并未真的在澜瑾身上下蛊之因,那灰衣人虽给了他不少剧毒蛊物,但若擅自取用,定会有被瞧破之时,以他的身份,断不可令人知晓他与安炀密使有所牵连,待到得了澜瑾,才可有所依仗,安炀那边之人已允了他相助夺得盟主之位,而后,便要将整个江湖握于手中,到时,那人自会寻来……他的尊主啊,到了那时,会如何待他,是后悔当日所弃?还是暴怒一番,威胁他相助夺取天下?
结果如何,很快便知,只要得了澜瑾……掩下心中的兴奋期待之意,他迎上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眸,对澜瑾此人,多了几分难解之感。事实上,他本以为要多费唇舌才能使得他答允,在众人面前再议择主之事,而今看来,澜瑾却是识得时务之人,今日若成,便要让江湖中人都见证,水月公子程子尧败于他凌希阁尹千逸的手中,让所有人都知晓他尹千逸再非当年武功被废狼狈回转凌希阁之人!
澜瑾站在他的身前,略略侧着身,仍旧带着嬉笑的神情,面上并无丝毫被威胁的恐惧担忧,也无半点为难之色,如同狐狸一般的笑眼之中,闪过一道异彩,望着身前难掩怨愤的尹千逸,眸中流转闪动,透着难以被人察觉的喜色。
尹千逸的出现,出乎他的意料,却恰好合了他的意,既然那位殿下不愿他随在身边,他便以此人来个欲擒故纵之法,想必以那位殿下的x_i,ng子,是不愿输在他人手中的,到时两人相争,最后仍是会如他所想,那位殿下再也无法推脱,所谓怀璧其罪,即便他无意天下,可到了那时又哪里能由得了他,只要自己一公开他苍赫皇子的身份,自然便会有人跳出来寻他的麻烦,而后,自然便顺理成章,大乱一起,那位殿下便只能显露自身之能,在他相助之下夺取天下。
越想越是如意,澜瑾满意的看着眼前之人,眼中笑意更甚,在尹千逸那番自信之言后答道:“确实如此啊,若少阁主真能将我主给比下去,澜瑾奉你为主,也觉十分荣幸呢。”
此人心中念念不忘的便是那暗皇,无论是爱是恨,都已让他再难坐视水月与暗皇之间的一切,这一回可真是自己的好运,既然有如此之人,他岂能不好好的,彻底的利用一番。微微掩口打了个哈欠,敛下的眼中划过一抹异色,他哈哈一笑,冲尹千逸说道:“庄外正有热闹,厅内也有不少侠士聚集,都是为着澜瑾的安危,以身置险,澜瑾自不可坐视,不如我们即可前去吧。”
话毕,他甩了甩袖,转头往前厅行去,看他那无比轻松的模样,实在不似为他人的安危而担心,尹千逸在他身后皱了皱眉,也随他往外走去。
前厅之内,因着庄外有灰衣人相袭,已有不少人出庄迎战,得知那些灰衣人是为澜瑾而来,厅内仍有不少人留下,一是为了护着庄内的安危,二也是为了听闻澜瑾将要易主之事。
之前已得了消息,说是凌希阁少阁主也欲得那澜瑾,却是到的晚了,未曾有机会,而今心中不服,要与水月公子一争。这消息一出,直叫人一阵哗然,凌希阁少阁主是谁,不正是曾被暗皇宠爱在先,而又相弃在后的那一人吗?更多来凌希阁忍气吞声,未曾有张扬之时,都是为着他们的少阁主,尹千逸武功被废,眼看着是无法继承凌希阁了,若后继无人,凌希阁老阁主又哪里敢再如当年一般,依仗暗皇之威,坐大自身,为着往后考虑,自然只得低调行事。
而今尹千逸竟然当众叫阵,摆明是想要与水月公子一争,这争的是什么,是情,还是为仇,抑或是为了凌希阁,倒是叫人心中好奇。还有暗皇,眼见当初所弃之人找上门来,招惹如今随在身侧的水月公子,不知又会如何?便是想想,都叫人为那将要上演的一幕好戏而期待不已。
“哎呀,竟有这许多江湖豪杰为澜瑾安危而忧,澜瑾实在是不敢当。”
随着一句含着笑意的话语,众人只见澜瑾晃着身子,缓缓由廊道之内踏步而出,看他面上仍是一副嬉笑之色,不曾有半点话中所含的“不敢当”之意,众人不禁都在心底一叹,澜瑾此人玩世不恭早在他现身之时便可知其x_i,ng情一二,只是不曾想到,他行事荒唐到竟然会在口称奉主之后,又允了尹千逸的要求,让水月公子与其一争,若澜瑾此人果真不似面上看来那般简单,便定是另有其意才是,却不知究竟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