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小妹幽幽地叹了口气,问:“星辰,你穷得要发疯的时候会怎么样?”
“我?”路星辰将地上的被子丢到床上,笑道,“我可是天天穷得要发疯啊!怎么说呢?第一次感到快穷疯了的时候,是把家里的房子卖了的时候,那个时候真的觉得自己快疯了。”她抖了抖被子,笑道,“可是后面都没有房子可以卖了,要付的钱却一点也没有少,天天觉得快疯了,但我还没疯不是。”
吴小妹呆呆地道:“那可能是因为星辰你总能逢凶化吉,时来运转吧。”
“好运这两个字就跟我不沾边……”路星辰的话才说到一半,就听见外面文娜尖厉的声音:“这是怎么回事,谁在屋里打架了?”
“不是打架了,是进贼了!”路星辰冲着门外喊道。
“进贼!”文娜大叫了一声,匆忙冲进了自己的房间。
“不是吧,文娜也在家里藏钱了?”路星辰跟吴小妹小声嘀咕道,两人出了房间走到客厅里,就看见文娜脸贴着一套兔女郎的情趣服装从房间里满面欣慰地走出来,松口气说:“还好,都在!”
客厅里沉默了一会儿,路星辰突然从地上捡起软垫没头没脑朝着文娜打去,吴小妹迟疑了一下,也加入了战团。
等到三人都j-i,ng疲力竭地躺在客厅的废墟里,路星辰喘着气问:“如果大家都不再为钱发愁,你们想做什么?”
吴小妹想了想说:“想去读书。”
“好孩子啊!”路星辰看着天花板说,“我就想去各地旅游……扫荡每个能看见的高级餐厅。”
文娜笑道:“后半句比较像你。”
路星辰抬起手,扯了扯头顶上文娜的头发:“那你想干什么?”
“我吗?”文娜抬起手托着脑袋看着天花板说,“如果我有很多钱,我就要买个男人,让他拿着戒指对我说……”
“嫁给我吧,我会爱你一生一世……”路星辰接嘴嗤笑,“整天思春的丫头。”
文娜继续梦幻地说道:“我要他拿着戒指站在人群前跟我说……以后,文娜,我们一起睡觉吧!”
她抬起双手推了推另外两个人的头,问:“怎么样,够浪漫吧?”路星辰跟吴小妹一起呻吟了一声。
隔天早上是周六,三人把房间打扫了一下,路星辰就匆匆去了医院,付过积欠的医药费,看着手中的账单,她长舒了一口气。
虽然一周多没来,母亲还是跟过去一样,闭着眼睛沉默地躺在病床上,唯一能证明她还活着的就是氧气罩上时隐时现的雾气。路星辰细致地擦着母亲的手,道:“妈妈,我最近又升官了,所以有几天没来了,你会不会想我?”
躺在床上的陈秋爱当然不会回答,倒是邻床的老太笑道:“星辰,你每次来都升官,再这样下去,恐怕很快就要当总理啦!”
路星辰笑道:“那也不是不可能哪!”
邻床的病友笑过之后,就都各忙各的去了,路星辰继续跟母亲闲聊:“妈妈,我这次呢,换了个新老板,这个人怎么说呢……极品,放眼全国十三亿人口,你恐怕很难找到像他这么难伺候的人。”
她将凳子搬到床尾,擦着母亲的脚自夸道:“但我是谁啊,从几千个应聘的人中杀出来的人才,我会那么容易就被打倒吗?昨天啊,我就让他满意地笑了……你要知道这个人跟冰块比,冰块的熔点都比他高啊!”
路星辰想了想又说:“哦,对了,关于他像谁,你只要想想路骄阳就知道了,其实严格地来说,他的脾气没有路骄阳那么小气,也没他那么爱记仇……而且他也不是一点优点都没有,比如说他笑起来让人觉得他……好像人不错的样子,有的时候又会觉得他其实蛮体贴的,就是太爱闹别扭……”
“这样的人,跟我有什么关系吗?”背后有人冷冷地说道。
路星辰掉头看见弟弟路骄阳板着脸站在身后,不由吓了一跳,讪笑着试探道:“你听到什么了?”
路骄阳放下手中的包,认真地说道:“听到你说我既小气又爱记仇,而且没有优点。”
“啊,弟弟再好,当姐姐的也要谦虚是不是……”路星辰捂着自己的额头呻吟,她小时候说路骄阳长得像豆包,他都一直记到自己长到一米八零的时候,现在这段话路骄阳没有个十年八年恐怕是消化不了了。
路骄阳一把扯过路星辰捂在额头上的布,道:“洗脚布啊,路神经。”
“臭小子,给你一点颜色就开染坊,这是你对姐姐的态度吗?”路星辰连忙抓住机会扳回一城。
路骄阳帮床上的母亲翻了个身,嘴里淡淡地问:“那个男人是谁?”
“你说谁?”路星辰反问。
“就是那个让你这么谦虚贬低自己弟弟的男人哪!”路骄阳补充道。
“什么男人不男人的,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路星辰重新拿了块毛巾给母亲擦背,嘴里支吾道。
路骄阳看了一眼路星辰微微泛起红晕的脸跟左顾右盼的眼神,垂下眼帘认真地擦着母亲的胳膊,没有再纠缠这个话题。
“照片呢?”路星辰突然想到了这桩重要的事情。
路骄阳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抽出照片丢到了床上,路星辰捡起照片,发现它果然仅有半张,是个穿登山服的少女,脸上泛着柔柔的笑容,满面幸福的样子。
“挺漂亮的姑娘啊……”路星辰感慨地道,她突然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