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自己,这回也是有点上头了,要论报复,这里不是就有一个真正的楚家人吗?
可比那劳什子的兄弟亲近多了。
感受到秦风不怀好意的目光,温琼华的不耐更重了几分。
小严子有些佩服地看自家宿主大人在这交错复杂的刀子视线里泰然自若地站着,过了会又转而开始怀疑自家宿主大人是不是石头做的。
莫道桑见事情告了一段落这两人不会再突然打起来,就说:“告辞。”然后再看向温琼华:“令仪,走吧。”
温琼华回了他一个好。
只不过,他们才走了没几步,秦风就不远不近地跟了上去,他知道自己躲不过莫道桑的探察,于是跟得实在很是明目张胆。
旁边还有气得不行的林闻天。
秦风挑衅地看他一眼,林闻天几次手都握在了剑柄上,最后还是没拔。
直到莫道桑半山腰碰上带着那大当家的燕绥并与之汇合之后,林闻天几乎是在欣喜地跟这个许久不见的好友打招呼。
今天的运道,实在好到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在山上打架的事情,莫道桑也不去管,由着他们自己在那边编借口糊弄燕绥。
最后秦风也能混进队伍里,莫道桑不禁开始想到底是秦风太能糊弄人还是燕绥实在太过好收买。
稍微有些不放心啊。
既然惊动了这寨子里的人,他们也就放弃了原本在山下过夜的打算。
在那大当家将寨子里的兄弟们叫回来稍作整理后,各自在安排好的房间里歇下。
就是林闻天和秦风两个人有些惨,寨子里的人虽然不敢明着报复,但饭菜差一点啊被褥薄一点什么的也是没有人会拦着他们的。
好在这些对他们两个人影响不大,又因为还有莫道桑他们在,生生忍了下来。
莫道桑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饶有兴致地问小严子:“小严子,来猜件事儿?”
“宿主大人,什么事啊。”自从和温琼华重逢后,宿主大人跟他说的话就少了好多,居然让他有点怀念宿主大人被锁在鸣春涧的日子。
不行不行,这种想法一定要捂好了,被宿主大人发现他就真的完了。
镇定了下来后小严子问:“好的呀,宿主大人要猜什么?”
“就猜今晚上,是林闻天先还是令仪先?”
“先什么?”小严子反应了一会才回过味来,却突然想到了什么,担心地问,“宿主大人…会让他们打起来吗?”
莫道桑喝水的动作都少见地顿了下,才说:“怎么会?小严子你觉得我是这种人?”
小严子不说话但默默地在心里想宿主大人你简直太是了,要是打不起来你才绝对会不开心吧。
莫道桑也不计较小严子的沉默,坐着桌子上想着事顺便等结果。
大概他杯子里的茶完全凉下来后,内室的窗柩发出了细小的响动。
莫道桑挑了眉但一向也就理解了这人不走门的理由,杯子磕回桌上起身往内室走。
这人刻意发出声音就是想走窗子也不走得那么失礼,他不迎一迎怎么对得起这份心。
只不过窗子开后,却听小严子感叹了声:“没想到宿主大人也有估料不对的事啊。”
窗子前洒然侧立的人发线迤逦,艳丽上挑的眉目衬了那美人尖,一派fēng_liú:“洵美特来谢过莫兄今日救命之恩,”秦风手里的扇子似乎是换过的,深厚的木色却无比适合他,“莫兄可还欢迎?”
“欢迎。”莫道桑一点意料之外的神色都没透露,手朝外厅一引,“请。”
秦风也就毫不客气地在外间坐了,看了眼桌子上仅有的一只被用过的杯子,视线再转回莫道桑脸上,手上转了下扇子说:“恕洵美直言,敢问莫兄这回,究竟是经脉碎裂,还是真的,走火入魔?”
莫道桑分不清秦风究竟是瞧出来了还是要试探他,但这人心思深沉,要是得不到答案不停来试的话,他实在会很麻烦。
“洵美那药,半点作用都不起,你说呢?”
秦风惊讶了一瞬,似乎思索了些什么,才说:“在下虽暂未理清脉络,但若揪出主使,定押人向莫兄赔罪。”
莫道桑也不管他那没改变的称呼:“本尊若没记错,”莫道桑换回了自己自称,身周瞬间就萦绕起了那让人呼吸都有些压抑的气势,“洵美今夜,是来谢过本尊救命之恩的吧,那倒巧,本尊便不必拿洵美的命做把柄了。”
“果真是,最难消受美人恩啊,”秦风也就仗着如今莫道桑轻易不会动手才敢接上这么一句了,随后立马扯回正题,一派恭敬的神色,“教主请讲。”
“本尊不喜欢惹事的人,洵美如果想做些什么,最好不要让本尊瞧着。”莫道桑这句,即使只是要求,仍不免添了威胁。
“在下可不是那样不知分寸的人…”秦风还想说什么,突然打住朝莫道桑古怪地笑了笑,“莫兄,你的好护法在下就不见了,只求莫兄尽快将人送走,让在下回去。”
莫道桑也听见窗框跟方才一样,又响了一次,对秦风这话也懒得有什么回应,只是转身撂下人就又进了内室。
秦风实在是觉得莫道桑这人,很有意思,比上一次见的时候,更有意思了。
他笑得乐不可支却不发一声,似乎渐渐就与这屋子,这个世道,都诡异地隔离了开来。
莫道桑管他秦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