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问:“听说那时你就在边上?”
璐儿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一般做母亲的这时候是不是该问一句“听说那东西是因为没扫净雪受的罚,我儿可有磕着碰着?”,就是不如这般殷切关心两句,至少也不会对当着这么对随侍的内侍奴婢这么不给太子脸面,让太子下不来台的。
“在的。”
太子跪地道:“儿臣当时应当阻止他的,儿臣错了。”
说到底不过就是打了个内侍,倒反倒让太子下跪请罪……
太子与吴承德请了假的,吴承德还是来了,三年了,一天没落下,不到这个点来太子府走一遭反是有些不习惯,太子不在,莫静和又是他的学生,就煮了茶陪着坐。
吴承德翻看着昨日给太子的功课。
“这些都是你教的吧?”
莫静和递了茶给吴承德。
“我那点学问您还不知道,哪会教殿下,陛下派仆来不过看仆会吃会玩,照顾些饮食起居。”
“青都没人了?要堂堂莫三公子来照料殿下起居?你这茶煮得倒是真的好。”
莫静和笑,自己也喝了一口,确实不错,笑得更为得意。
“左右赋闲在家,就想着给自己谋个将来罢,这不就恬不知耻的在陛下那请了旨,来太子府打打杂,混个脸熟。”
吴承德放下手中的茶碗,觉得跟他争论他为什么在这里这个问题没意思。
“你觉得殿下能继位?”
莫静和笑:“不知道,只老师与我今日在这里喝茶,若是殿下不能继位,老师与我换个地方喝茶,其实是一样的。”
若不是田儿亲眼见到,亲耳听到,绝不会相信吴承德这样的当世大儒会和莫静和这样的俗人在这里谈这么世俗的问题,只他们什么问题都没有细谈,面上浅浅的带过,心里却全是通透了。
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吴承德当了太子三年的老师,莫静和更是一头扎进了太子府,谁如今想要改换门庭都是不及了,只有死磕。
莫静和这两日都在想怎么让吴承德全心全意的帮太子,越想越觉得,其实不必这么麻烦的,只需要点一两句就够了。
他把吴承德的一生细想了想,吴承德有才吧,是大才,有德吧,是大德,他的才他的德是希冀在朝堂上有所施展的,而不会只是这样教教自己读书,教教太子读书,木东初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这么些年尽给了他些编书、教书的活,却又让他给太子教书。他如今刚过知命之年,阅历j-i,ng力都是最佳的时候,若是此刻太子继位,他这个做老师的,必是最可信的人,要委以重任的,吴承德在当今皇上这里得不到施展的抱负才华,就有可能在太子这一朝实现,他会帮太子的,他给太子教了这么多年的书,也只能帮太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