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被钝器狠狠地击打过,可能还破了皮,裴久川感觉自己又疼又晕,呼吸间还有清晰可辨的血腥味。
血腥味很重,不像是随便出点血就能闻到的味道。
流了这么多血吗?他晕晕乎乎地想,是不是要死了?
如果自己死了......在这种时候,小少爷的第一个反应是,徐处会觉得难过吗?
还没等他被自己这个孩子气的想法逗笑,耳畔突然传来了一声冷哼。
“你怎么也过来了!”
穆珍宝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家弟弟:“别装死!就挨了一下!给我把眼睛睁开!”
嗯?
裴久川循声,茫然地睁眼望去,看见穆珍宝的脸凑在离自己几寸的地方,正死死地盯着他。
“哥!”他被吓了一大跳,又惊又喜,当场就想伸手去拉对方,问一问到底怎么回事。
手一抬,他才发现,自己被绑了起来。
“......”他又看向穆珍宝,对方和他处于同一个境地,双手反剪在身后,整个人被粗粝的绳子绕了好几圈,死死地捆在屋里的立柱上。
“严采给我打电话,让我到这儿把你接走。”意识到了现在的处境,裴久川本来有一肚子问题想问,但最后张口说出的,居然是这一句。
然后就看见穆珍宝的神情复杂起来。
“......哥?”小少爷稍稍一想,瞪大了眼睛,“是他......”
“不,不是他。”没等裴久川把下面的话说出来,穆珍宝就打断了他。
“那......”
“是我自己犯傻。”
穆珍宝苦笑了一下,把头别过去,避开了对方探询的视线。
穆珍宝自小都是在人j-i,ng堆里浪大的,察言观色这种小事自然不在话下。只是平日里,不干事儿的时候,他就是个纨绔少爷的模样。因此,不太重要的事情,他并不怎么放在心上。往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就行了。
但既然他对严采上心,就不可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论起哄骗人的本事,他足足甩了对方一条街。
他继续装模作样地打着游戏,不一会儿,就接到了约他出去吃饭的电话。
尽管实际来电的是闹钟同学,穆珍宝还是十分正经地敲定了时间。把备用钥匙给严采后,他先对方一步出了门。
一出去,他就上了辆早预约好的出租车,静静地停在马路那头,等着严采出来。
大约半个小时后,他终于等到了对方。
严采似乎没有注意到这边正有人窥视他,拦了辆车之后,就径自走人了。
“跟上去。”穆珍宝吩咐。
司机熟门熟路,一句废话也没多说,一踩油门,就不近不远地跟上了那辆车。
东绕西绕,拐了好几条巷子,穆珍宝才意识到,严采这是要去某个独院。
是他以前的朋友吗?
穆珍宝虽然从不问严采的过去,但多少能想象到一点。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倒没什么好担心的。
他开始觉得,自己未免太过紧张对方,以至于小题大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