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闻言终于放下了书,把头转了过来,眼里有着淡淡的但隐藏不住的喜悦之色,道:“想看看你到底要玩多久。”
追命坐了下来,叹道:“本来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的……”
无情道:“是挺惊喜的。我没有想到三师弟你也会玩这么幼稚的游戏。”
追命手肘撑在桌上,斜着眼睛看无情,道:“幼稚?那大师兄你还陪我玩儿?”
话音刚落,追命蓦地发觉无情的手覆上了自己的手,旋即,他顿觉一阵冰凉,无情手里有银刀正贴着自己的手腕。眨了眨眼睛,无情道:“这样才叫陪你玩。”
若真有不轨之徒近了无情的身,无情的暗器怎会留情?
追命反手摸了摸刀身,道:“说实话,我倒真的一直很想试一试,我的轻功能不能避过你的暗器。”
无情道:“我们不是也比过武吗?”
追命道:“那不一样。以前我们比武,我知道是你,你知道是我,出手都自有轻重。我很想知道,如果你不知道是我,我还避不避得过。”
无情沉吟一会儿,郑重道:“可是我不想知道。”
追命疑惑道:“为什么?”
无情淡淡道:“如果你避不过——”停顿片刻,他扬唇一笑,“那我岂不是成了杀人凶手?”
追命大笑道:“大师兄你也不用这么小看我。”说着摇摇头,又道,“好罢,你说得对,今天我才知,我的轻功在你面前确实不值一提。大师兄,你到底什么时候知道是我的?”
他又问了一遍这个问题,作为一个练武之人,特别是对自己的轻功很自信的练武之人,他虽然尊敬钦佩无情,但心里总是对无情这么快发觉他感到有一点郁闷的。然后下一刻,他便听见无情道:“我一进门的时候。”
这个回答彻底把追命击倒,他叫道:“大师兄,你好歹也骗我一下,给我点面子啊!”
无情抿了一口茶,这才慢悠悠地道:“我没有听到你声音,无论是你藏起来还是走过来的时候。只有在你手要伸过来的时候,我才有一点感觉,背后有人。”
追命耸了耸肩,道:“这时候你就不用再骗我了罢?”
无情笑了起来,道:“我没有骗你,我说真的。”
追命诧异道:“那你?”
无情解释道:“我回来时就听店小二告诉我,有人在打听我。我看了你留在册上的名字知道是你,便上楼到了你房间找你,你却不在。我以为你是出去了,就先回了自己房间,没想到我一进门就闻到了一种味道,猜出了是你在。”
追命使劲往自己身上闻了闻,问:“味道?”
无情颌首道:“对,一种松叶混合蜂蜜的味道还带了一点酒味,我只在你身上闻过有。”
追命闻言愣了半晌,又在自己身上闻了闻,道:“很明显吗?”
无情道:“很淡。”
追命苦笑一声,道:“那你们,怎么都闻得出来?”
无情道:“你知道的,我天生对气味敏感。”他有些好奇,问道,“还有谁闻得出?”
追命喝了一口酒,道:“以前在凌落石那儿做卧底的时候,他手下的人,还差点出了大事。”
无情道:“他死了罢?”
追命道:“多少年前的事了,当然早死了。”
无情道:“那就好。”
追命问:“好什么?”
无情道:“这样的人太危险,他死了对你比较好。”
追命心里一暖,道:“大师兄,你这是怕我出事啊?”
无情简单干脆一个回答:“是。”不待追命说什么,他又问,“我听店小二说,你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一个同伴,是谁?”
追命反问道:“大师兄你知道永州关家罢?”
无情颔首道:“永州关敬,是有名的大富商,这一带的钱庄,基本都是他家的。还有你这次办的案子,其中一名受害女子,是他家的婢女。”
追命笑道:“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无情身为名捕,知道关家自然不稀奇;追命奇的是,自己才刚办的案子,他竟也清楚情况。而无情当明白追命所言何意,道:“你走以后,我问了朱刑总你所办之案的情况。跟你同行的人,跟关家有关系?”
追命道:“没错。我上次不是来信给你说案子已经破了吗?可不巧,就在永州又发生好几起盗窃案,我只有继续留下来。因上一个案子的原因我和关敬有过交流,这次他一定要我住他家,我拒绝了几次之后不好再客气,就这样在他家认识了他的儿子,关家的少爷关玉。”
无情颔首道:“我收到你的信之后一直没等到你回来,就知道你又是遇到事了。”
听了这话,追命故作不满,道:“你知道我遇事了,我们说了这么半天话你也不问问我事情解决了没有?”
无情指了指一旁的柜子。
追命不解道:“什么?”
无情道:“事情没解决,你还有闲心藏在那里吗?”三师弟哪里是那样不分轻重缓急的人?
追命一笑,继续道:“三天前这个案子也给破了,我想着之前你在信中所说,雷堂主和唐二娘的喜事,现在反正时间也近了,不如直接去了小雷门,和你们在那里会面。结果今天在路上发觉关玉一直在跟着我,他是偷跑出来的,说是一定要跟我见见世面。”说着他拿着酒葫芦灌了一口酒,“没办法,只有让他跟了。”
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