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自然就是王守仁,本来大步走的他自从亭子里的倩影映入了眼帘,脚步就变的有些沉重起来。
王守仁就这样面无表情的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了亭前。而宁王妃则自从王守仁走进了花园就一直眼神微亮的注视着他走近来。
张知节见此情形眉毛微挑,好像不只是认识那么简单!当年的王守仁也一定算不上玉树临风,但是就算如此王守仁也一定不普通,他的内在并不像他的外表那样平凡,而宁王妃也不像是那么肤浅的人!
而宁王妃则恰恰相反,哪怕是小姑娘的时候也一定已经出落的极为水灵,再加上家学渊源,肯定是秀外慧中。虽然年龄差了点,若是能碰撞出什么火花来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可惜的很,一个远赴京城,一个一朝选在亲王侧!当然了,这是张知节的脑补,但其实也差不了多少!
王守仁怔怔的站在亭前,宁王妃也怔怔的注视着他!张知节咳了一声,打破了沉寂道:“是王妃深明大义让人大开了宫里的小门,大军这才顺利的攻了进来,皇上有感王妃深明大义,善良仁德,已经赦免了王妃!”
听到张知节说了这些,王守仁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喜色!他知道王妃是一个善良仁德、深明大义的人,他知道她一定不会附和宁王作乱的!
这一路上王守仁的心里一直十分煎熬,他知道如果他求张知节向皇上求情赦免王妃的话,张知节一定会答应帮忙的!毕竟两人相交不错,而且宁王妃确实值得同情,以张知节的心性一定会乐于帮助的!而且以张知节的能力,成功的把握也很大!
但是王守仁并没有求张知节,甚至没有向张知节提起过,因为他深深的了解宁王妃!
见到王守仁听了也没有什么反应,张知节有些纳闷,难不成自己猜测是错误的?
张知节叹道:“王大人,虽然皇上已经赦免了王妃,但是,王妃心有死意,已经服毒了!”
一直面色不变的王守仁终于有了一点变化,张了张嘴叹息道:“这是何苦来哉!”
宁王妃笑了笑道:“既为人妇,自当以死尽节!”
王守仁听了默然,这就是他没有求张知节向皇上求情的原因,他早已知道宁王妃会作此选择!但是皇上会赦免宁王吗?显然不会!皇上就算不会将宁王处以极刑,也会将宁王圈禁终生!而对于宁王妃来说,与其被圈禁终生,还不如选择香消玉殒!
可见王守仁对正德皇帝还是不够了解,当年的刺杀案对正德皇帝心里造成的y影到现在都还没有消去,正德皇帝岂会将宁王圈禁了事,妥妥的弄死他!
“当年第一次去恩师家的时候,我虽只比你大几岁,按辈分你该叫世叔,但是你却坚持认为,你的学问都是祖父教的,而我的学问也将是由你祖父教,所以你该叫我师兄,那是第一次见面,你还只是一个小姑娘,我就知道你是个极有主意的人!”王守仁叹道。
宁王妃听了眼睛大亮,那还是在广信上饶之时,那时候的芸阁之名已经响彻南方,来求学者络绎不绝!正是花开最香的时节,一个面色黝黑的少年来到了芸阁,他看起来貌不惊人十分普通,就如同那些前来求学的人一样。
但是当他想祖父问起学问的时候,不止是祖父眼光大亮,就连偷偷躲在一边的她,也听的惊艳不已!她天资聪颖,敏而好学,八岁就能诵《论语》,知《诗经》、《尚书》、《礼记》,祖父常叹息可惜她是女儿身。
芸阁虽然人才济济,但是无人能折服她,可是这个面色黝黑,貌不惊人的少年却折服了她!
芸阁啊,那个时候真的是天真烂漫最美好的时节!宁王妃眼睛大亮喃喃道:“一晃十几年,没想到你竟然都还记得!”
王守仁慨然道:“我,从未忘记过!”
“临死之前还能见师兄一面,也算老天待我不薄了!”宁王妃嫣然一笑道,这嫣然一笑让满园的美景都失去了光彩。只可惜这绝美的笑颜已经要成为最后的绝响了!
随着宁王妃的面容越来越娇艳,就连张知节都能觉察的出来,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宁王妃自己也有所觉,笑着在琴前坐了下来,笑道:“十几年未曾给师兄弹过曲子了,今日就为师兄弹一曲吧!”
琴声袅袅响了起来,即便是张知节和身后的锦衣卫这些粗人都听得极为扎心,可见这曲子里已经赋满了深情!张知节侧身看了一眼王守仁,只见王守仁的脸上竟是一片哀伤之色,一直木着脸的他竟然眼圈都红了!
琴声越来越慢,终于停了下来!这时后面也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一个高亢的声音传了过来,“真是好琴!很久没有听过这么优美的琴音了!虽然从未听过这首曲子,但是应当是一首十分欢快的曲子,为何朕竟然听的如此感伤?”
正德皇帝带着松松垮垮的小太监刘姬,身后跟着大批的侍卫赶了过来,走到了近前,正德皇帝和刘姬才发现这气氛有些不对!张知节的脸上一脸唏嘘感慨之色!
正德皇帝有些纳闷道:“这应当是王妃所弹的曲子吧,王妃呢?”
张知节叹道:“皇上来迟了,王妃已经香消玉殒了!”
正德皇帝吃惊道:“什么?朕不是已经赦免了她吗?怎么就。。。。。。”
“王妃说,既为人妇,自当以死尽节。臣来的时候,王妃应当就已经服毒了,她心有死意,即便是臣说皇上已经赦免了她,她也不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