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规监测的第三天,白半安总觉得哪里不对。
细细一想,这三天乌怀雁都没怎么来实验室了,确实不对劲。
他们小队一共六个人,刀涵、任元、石雪都是归白半安主管,仪实、闫泽雨、单乐是归乌怀雁直接管辖的,白半安等到下午也没见着乌怀雁这厮,用光脑拨通正在休假的仪实,问:“乌怀雁这几天去哪里了?”
仪实正在超市买东西,一身便装,正要结账刷光脑,白半安通话进来了,仪实匆匆说几句,先结束掉,待刷完光脑内存的电子货币支付结账,仪实走出超市,给白半安回拨过去。
白半安容色不变,盯一眼正在监控的数据:“说吧。”
仪实:“第一天去了训练室,一直在练拔刀,一边练一边说不对,现在应该在实验员公共的生物科研室鼓捣什么,两天了,每次通话都在里面。”导致飞机使用后的收尾工作全积压在他的身上,延迟到今天才休假。
白半安:“报一个科研室的门牌号。”
仪实:“r栋-3193a”
白半安:“我知道了。”
挂断。
下午,乌怀雁在科研室唉声叹气的第二天,周围的同事开了他几句玩笑,结束完他们自己的科研都走了,只留下乌怀雁一个人对着既定的数据面板惆怅。
生物服上刮擦下来的一块,回来再打开,只剩下粉芥,这点粉芥经过研究分析,和人类的皮屑成分没什么两样,说是从他自己身上刮下来的,看数据也没什么不通畅。
啊啊啊啊,临渊到底用的是个什么玩意儿做成这么薄的生物服的,日啊!
乌怀雁猛用右手抓头发,十分的不舒服。
军靴踏地板的声音响起,在空旷的科研室里回荡清晰。乌怀雁大叫一声,将脑袋搁在桌面上,眼珠转动,便见着自家副队出现在视野之中,白半安走上前也不多说什么,用手在滚动条上滑,看了一遍数据,问:“你这么两天,就是在研究,皮屑的成分?”
看吧看吧看吧,才说了像就连白半安都觉得是……
哎哎哎,没法研究了。
乌怀雁泼墨般的短发撒在桌面上,白半安见着他的头在桌面上难耐的磨蹭,挑眉:“我说的不对?”
乌怀雁声音闷闷的:“完全不对,但是他们的成分真的很像。”
白半安好奇:“那这是什么你从基地外带来的东西?”
乌怀雁长叹一口气,将头从桌面上抬起来,左手将脸前的乱发捞道脑袋后,叹气:“说了你也不信,之后再给你说吧。”
白半安敏锐,迟疑道:“你的光脑呢?”乌怀雁左手手腕空空荡荡。
乌怀雁看一眼左手,哦了一声,后知后觉迟钝说:“摘了两天都忘了它存在。”
白半安:“?”
乌怀雁对白半安嬉皮笑脸的闹道:“你还记得不,我说过,要给你讲一个鬼故事~”
半个小时后,白半安随着乌怀雁来到他们的项目分配的一间实验室,这实验室长期都作为后备使用,白半安在防爆的玻璃箱里看到了乌怀雁的光脑,光脑被乌怀雁用手段处理过,被欺骗处于激活状态。光脑是生物识别的,按理只在人的手腕上才会是激活状态。
白半安不着头脑:“你这是干什么?在联合区内的光脑很稳定。”
乌怀雁拿了根凳子坐着,又用手往后抹一把头发,白半安这次注意到了乌怀雁的青黑眼圈,乌怀雁倚在椅子上笑,极不正经。
“我这可是做到半夜才勉强将光脑弄成这样。”
白半安疑惑:“需要那么久吗?”他们可是专门拆分过光脑的。
乌怀雁:“是啊,我也觉得很震撼,不过还好,我这人脑子还是好使。”
白半安劲腰站直,又看一眼玻璃箱,里面的光脑运转正常,终于嗅到一点不寻常的感觉,直言:“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说。”
乌怀雁舔舔嘴唇,有点干裂,他这两天是真的忙,水都顾不上多喝。
“其实我不是很想告诉你,不过要是不说,你以后会怨我的。”笑的眉眼弯弯。
白半安极讨厌乌怀雁用这种勾搭姑娘的神态和他说话,不言不语就看着乌怀雁沉默。
乌怀雁摆手:“哎哎哎,别生气别生气,不是坏消息。”
“我只是不喜欢你这个表情。”
“呵,还没看惯呢?”
“想揍你。”
“……”
乌怀雁勉强坐直,尴尬笑两声。
白半安先发制人:“有什么就说,不要拖拉,我还要回去监测数据。”
乌怀雁:“我这不是怕你乍然听到受不了吗?”
白半安冰凉的容色不变,只看着乌怀雁,他不算是一个爱说话的人。
乌怀雁看光脑,挠挠头发:“我不是那天说你被仇恨催生成长很快吗?”
白半安垂眸:“然后?”
“那个……嗯……其实……这个鬼故事是这样的……”
白半安抬眼看乌怀雁,乌怀雁也不笑了,猝然道:
“付寒星没死。”
白半安只觉得自己刹那失聪,耳朵里的耳鸣突兀拉响,还安稳的心从高处不知哪里被摔下,找不到半点实在感。
“哄——”同一时间防爆箱中极响一声,光脑炸了。
白半安的心被这炸响激到跳动更剧,极致的情感跌宕让他看起来愈面无表情,本就沉默寡言的人,此刻看起来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