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礼部那边拟定皇太后的谥号为圣安皇太后,出殡定于九月初三。
emsp;因太上皇还在,所以圣安皇太后的棺椁要暂时停放在皇陵东帝陵外的神道里,只等着日后太上皇驾崩一同下葬。
emsp;出殡那天,明元帝本是要亲自送葬,殊不知太上皇却在殿中摔了一跤,摔得十分严重,他怕出什么变故,没有亲自送葬。
emsp;京中一片哀哭之声,送葬的皇室子孙和官员多达千余人,披麻戴孝,一路出城而去。
emsp;引幡人共有六十四人,抬棺的也是六十四人,棺椁被一众孝子贤孙围着抬出去,浩浩荡荡的队伍里头,除了送殡的人,还有一条车龙,都是运送陪葬品的。
emsp;宇文皓和一众亲王负责送灵,前头的马车里是三十二位高僧,一路念经而出。
emsp;抵达皇陵之后,送葬的人便要回程,留下诸位亲王与执葬的人员等到吉时便送入帝陵地宫的神道里头。
emsp;陪葬的东西得先放下去,所以,宇文皓与安王等人在外头守灵。
emsp;这等了约莫有一炷香的功夫,便有人飞快从墓道里头跑出来,跑得飞快,即将抵达的时候,几乎是连爬带滚地跌在了宇文皓的面前,压低嗓子颤声道:“卑职有急事禀报。”
emsp;“说!”宇文皓见他神色慌张,心中兀自一沉。
emsp;“请容卑职上前禀报!”那人显然吓得够呛。
emsp;宇文皓准许,那人哆嗦着上前在宇文皓耳边颤声道:“西帝陵的墓门被人刻意破坏过,不知道里头可有损毁。”
emsp;宇文皓一把揪起那人的领子,怒不可遏,“什么?”
emsp;“还请殿下亲看!”那人都吓得不行,双腿一直颤抖。
emsp;宇文皓回望了一眼,送葬的队伍都在十步之遥,他压下心头的狂怒,对禀报之人道:“没本王的命令,不可泄露半句。”
emsp;“是!”那人已然瘫软在地上。
emsp;他马上与几位兄弟说了此事,诸位亲王听了也是脸色大变,忙就策马往西陵过去,抵达西陵之后,几人翻下马背,便疾步往里走。
emsp;西陵是晖宗帝的陵寝,墓门是关闭密封的,本来安葬太后不需要经过西陵,只是因下葬太后的时候需要前来祭拜上香,禀告晖宗帝,才看到墓门被损毁。
emsp;宇文皓风风火火地进去,只见大理石墓门有被刀斧劈打过的痕迹,且两门对开的地方还裂开了一道缝,虽然距离地宫还很遥远,未必会损毁到里头,可不排除有人进去过。
emsp;“是盗墓贼吗?”齐王胆战心惊地问道。
emsp;“不像!”宇文皓仔细看着那些刀斧的痕迹,沉声道:“盗墓贼不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而且皇陵四周都有专人把守,盗墓贼自寻死路才敢来。”
emsp;“那为何要破坏墓门?还有,此人是怎么进来的?”安王问道。
emsp;宇文皓都觉得奇怪,破坏帝陵,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谁敢这么干?又为何要这么干?
emsp;孙王也狐疑地道:“此人既然来到此处,要进去也容易,这墓门是可以打开的,又不是地宫里头被密封的大门,为什么要破坏呢?直接开门进去不成吗?”
emsp;宇文皓脸色变了变,“此人或许进去过。”
emsp;齐王大吃一惊,“天啊,该不会把地宫都给破坏了吧?”
emsp;众人都看着宇文皓,神色皆是十分凝重。
emsp;宇文皓想了想,传了皇陵守卫进来,让他们打开墓门沿着神道进去看看,如果地宫的大门没有被破坏,那此人应该就不曾进去过,地宫的门是打不开的,除非破坏进入。
emsp;打开墓门,里头是一片漆黑,等空气散了一会儿,皇陵守卫持着火把进去。
emsp;过了没多久,守卫气喘吁吁地跑出来跪在地上禀报道:“回太子殿下,地宫的三重门已被破坏,小人不敢往里探,还请殿下定夺。”
emsp;宇文皓怒火中烧,身为皇家子孙,皇陵被破坏,那是何等的奇耻大辱?
emsp;众人退出墓室,宇文皓大怒之下传来了守皇陵的统领问责。
emsp;面前黑压压地跪了一片,都是一片惶恐茫然。
emsp;皇陵守卫统领叫章天,是被贬谪的将军,在军中与人生私怨斗殴,才来贬来这里守皇陵的,至今第二年。
emsp;章天都吓傻了,被宇文皓怒斥了几句才回过神来,跪在地上身子颤抖,痛哭流涕地道禀报:“回太子殿下,臣驻守此处三年,不敢有丝毫懈怠,白天夜里都有人巡视,除了每年祭拜,不曾放过外人进来,也不曾发生过有人偷入皇陵的事情。”
emsp;宇文皓怒道:“不曾有人进来过那为何墓室和地宫的门会被破坏?如果有人进入地宫里头,搅了晖宗帝的安宁,你们有几颗脑袋都不够掉的。”
emsp;章天瘫软在地上,脸上一片的绝望惨然,地宫的三重门都被破坏了,地宫能不被毁吗?
emsp;众人先退了出去,派了魏王回京去禀报此事,是否要进入地宫里头探究,还得父皇下旨。
emsp;皇太后的棺椁进了东陵,安置在神道里的一个密室,仪式完成之后,负责执葬的官员都退了,只留下几位亲王在这里。
emsp;西陵被破坏的事情,还不能声张,免得引起轩然大波。
emsp;兄弟几人,也没敢走开,就在西陵外头的享恩殿等着,暮色已经降临,章天叫人送来饭菜,兄弟几人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