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走廊的灯光,汪诗曼看着顾宇扑倒宋青葵,心里是又妒又恨,手指紧握成拳,指甲都差点刺破手心。
“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看了不该看的东西,怪你自己不好好在学校呆着,偏偏今日要回来……”
她嘴里喃喃不停的念叨着,仿佛这样就能减少一点自己心里的罪恶感。
忽然,顾宇的嘴里发出一阵嘶哑的喊声,似乎是痛得,又似乎是爽得,惊得汪诗曼浑身都打了一个激灵。
她忍不住朝着顾宇那蠕动的身躯吼道:“有这么舒服吗?瞧你那样子,美死你了吧!”
顾宇的身躯趴在那儿,却是一动也不动了。
“顾宇?宇哥哥……”汪诗曼下意识觉得有些不对,喊了几声。
片刻后,一直纤细的手抓起了顾宇的头发将他掀翻到一旁——
‘咚’的一声闷响,顾宇笨重的身躯翻到了地上,溅起些许灰尘,一股血腥独有的铁锈味顿时在灰尘里铺面而来,带着煞气。
“顾宇!”汪诗曼惊叫一声,往前走了两步,定睛一看——
只见顾宇的脖子上插着一支钢笔,而宋青葵的手指正握在那支钢笔上,皓腕凝霜雪啊,只是那霜雪之中,鲜血汩汩流经,染得整个手指都浸成了红色。
宋青葵抬起的眼里都似浸润成了血红色,她看着汪诗曼,抖着唇,捏着钢笔的手指却丝毫没有放松,带着一股子狠绝。
顾宇的胸前的衣服口袋里刚好插着一支商务钢笔,这给了宋青葵反击的机会。
在他扑过来的一瞬间,宋青葵拿到了那支钢笔——
撬开笔盖,尖锐的笔尖刺破最脆弱的脖颈皮肤,鲜血迸溅,一击必中!
汪诗曼面容都扭曲了,她反射性的向后退了一步,“宋青葵,你在干什么?!”
宋青葵看着汪诗曼,轻声反问,“汪姨,是我该问你,你在干什么?”
顾宇手脚开始抽搐,硕大的身躯横亘在那里像一只待宰的肥猪,只差最后一刀,便能将他切得七零八落,痛苦而死。
汪诗曼脸白如纸,“宋青葵,你这是在杀人,是在犯罪!”
宋青葵忽然想笑,但是昏沉的脑袋已经无法支撑她扯出一个完美的微笑,她轻轻咳了两声,沙哑着嗓子道:“汪姨,汪妈妈,我本来很喜欢你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说着手指动了动,又把钢笔往脖颈肉里送了送,“汪姨,你不要往前走了,你往前走一步,我手指就抖,一抖钢笔就会捏得劲道不对,知道吗?”
汪诗曼的眼睛看着顾宇的抽搐,看着他脖颈上不停汩汩流出的鲜血,声音都变得颤抖,“好好好,我不走。青葵,你听话啊,你别乱动啊,我得马上去叫医生,对,我得马上去打急救电话。”
宋青葵平静的开口,“医生来了,顾叔叔就会知道,顾西冽也会知道,到时候你要怎么向他们解释,解释这个人为什么会在顾家出现?还被我用钢笔在脖子上插了个窟窿,为什么?”
她盯着汪诗曼,一字一顿:“汪姨,您想好理由了吗?”
汪诗曼着急的话语戛然而止,整个人都僵在那儿,犹如一尊雕塑。
正僵持间,楼下忽然传来了顾雪芽的喊声,“妈,你在哪儿啊?妈,我今天去买了个包,你快来看看啊,超级好看啊,宋青葵,宋青葵你是不是在家?我看到你的鞋了,快来看我买的包……”
汪诗曼陡然回过神来,她看着宋青葵,目露哀求,“雪芽,雪芽回来了,你别让雪芽知道。我刚刚喝酒了,可能脑子有点不清醒,汪姨错了,你原谅汪姨吧,不对,汪妈妈错了,青葵,你原谅汪妈妈一次好不好……”
顾雪芽的声音越来越近,她在上楼,一蹦一跳,声音错落有致。
“妈,你在哪儿啊?妈妈,家里是来人了吗?怎么桌子上还有开着的红酒啊?”
她上了三楼,听着声音似乎马上就要继续往上走了。
汪诗曼一会儿看着顾宇,一会儿看着宋青葵,一会儿又频频回头想要看顾雪芽走到哪里了,整个人慌乱无比。
她紫红色的唇张张合合,忽然就朝着宋青葵跪下了,“阿葵,汪妈妈求你了,雪芽还小,不能……不能让她……”
宋青葵咬着唇,眼底浮起一阵酸涩,“我也不大,汪妈妈,我也还没成年。”
或许是未曾料到宋青葵会这样说,汪诗曼一下愣在了那儿。
她倏地回过神来,声泪俱下的模样,“是是是,我们的阿葵也小,是汪妈妈刚刚脑子不清醒,喝了几杯酒就把自己喝糊涂了,是汪妈妈错了,我真的错了,你信我一次好不好……汪妈妈也很喜欢你啊,也给你买了好多漂亮的衣服对不对,你生病了也给你喂药对不对?还有你的家长会也都是汪妈妈去给你开的对不对?”
汪诗曼的话语听起来是那么的诚恳,但是说出来的话语却句句诛心。
宋青葵嗓子越发干哑,“是啊,所以我才说,我很喜欢您的,不明白您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汪诗曼忽然想到了什么,伸出手指指向倒在地上的顾宇,“是他,都是他,是他引诱我的。”
她说着便是带着哭腔道:“青葵,你知道的,你顾叔叔每日每夜的都在外面忙,我十天半个月都见不到他一次面,我一个人在家,我一个人……我……呜呜呜……”
说着她竟开始抹泪哭泣,“我也难啊。青葵,你还小,你不懂,一个人久了真的太苦了。这时候忽然出现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