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曦享用了侯小弟孝敬的茶水后,风风火火的离开了正在布置中的赛场。
徒留下一脸深沉望天的侯冈,在那里反复徘徊。
他有些怀疑人生,需要好好冷静思考一会儿。
“炎帝一个小号,都恐怖如斯!”
侯冈吸着凉气,低声自语,“那要是换成大号亲至……还不得上天?”
“在她头上作威作福的黄帝忌惮吧?”
侯冈想着那画面,脸上就是一乐。
乐着乐着,他表情突的一僵。
“咦……也不对。”
“如果巫族战胜了妖族,彻底夺得霸权,那便实现了对天地间一切物质、灵性的最高统御,对时空、永恒的绝对掌控,领袖者拥有了制定所有规则的权利,是真正横行无忌、肆无忌惮的最高管理员,在最高光辉煌时刻,将拥有比肩开天辟地盘古的实力和权威!”
妖族战败、臣服,意味着这个时代的人道众生,彻底献出了一切……造化权柄的解释权,从此归巫族所有。
——巫族本身,并不归属这个时代中。
他们是钻空子的族群。
取用的是在丹参狗一方的,对其曾经有过的悲惨经历表示万分同情。
“那你们为什么要阻止我的复仇……”
“因为在此之前,我们不了解你的情况嘛!”风曦打着官腔,振振有辞,“我们只能看到你举着火把,燃烧大日真火,另一只爪子还提着一桶很危险的东西。”
“两者结合,威力质变……你可想过,会带来怎样可怕后果?”
“你要报复的目标会不会有事不好说,可必然牵连伤害到周围很多无辜妖灵……你于心何忍呢?”
“同样。”
“我们又如何会坐视这样惨剧的上演?”
“必须要出手阻止,将你当场镇压!”
风曦将这解释的清清楚楚。
“那……那我不在大庭广众之下报复,挑个僻静的地方,这、这可以吗?”丹参狗眼神充满了期盼和渴望,“你能将我从这里放出去吗?”
“我……我已经一无所有,只为这个目标而活了。”
“可以!当然可以!”
风曦满口答应下来。
“我们巫族,并不是什么统治洪荒执法者……只要你不在我们的地盘上搞事,我们从不计较。”
“对于你去报仇的渴望,我们表示理解。”
“对于你去没有价值送死的行为,我们表示沉痛哀悼。”
风曦说着很扎心的话,让那条丹参狗身躯巨震。
他不怕死,但怕没有丝毫作用的死。
“这……这怎么说?”
“因为,你一点都不了解你的对手啊。”风曦叹息,“或者说,了解的信息流于表面,并没有深入本质的认知。”
“你要报复的对象,在不久前就突破了金仙——这意味着,你即使进行同归于尽的打击,在他全然不防备的情况下,能伤到皮毛都是了不得了。”
“更不要说,他还深受他那族群太乙境界老祖的宠溺,身上有能被动触发的防御法宝守护……”
“一个很悲惨现实。”
“不要说带着对手一起去死,你连碰都碰不到它。”
“……”丹参狗无言,眸子黯淡无光,无比的灰暗。
不过很快,在深沉的绝望中,他又重新凝聚了心意斗志。
风曦扫了他一眼,凭借超然境界,其心中每一点念头想法都在其眼中呈现。
‘啧……好疯狂的想法。’
‘竟然是要踏上一条禁忌的改造道路,以此来复仇?’
‘抽尽血液,用污浊的凶兽血液替换?’
‘献祭魂魄,感召牵引漫漫时光中殒落天地间的凶厉战魂?’
‘到最后,属于自己的东西一切都不存在了,应该说都已经死去,只剩下一点不知道靠不靠谱的执念,去完成复仇的一击?’
‘真的是豁出性命,也要溅对面一脸血啊!’
差距太大,只能选择这样的方式,来宣泄积累的仇怨。
‘对自己好狠的心……可造之才!可造之才!’
风曦很欣赏这种狠劲。
不过表面上,还是要磋磨磋磨其锋芒,盘上一盘。
“看你经历悲惨,我给你说一句掏心窝的话。”风曦脸上做出怜悯感叹表情,“即使你有碰到、乃至伤害对手的能力,我也不建议你现在使用。”
“为……为什么?”
“因为你的莽撞,会给你背后的族群带来巨大伤害。”风曦淡淡道,“你死之后,狂怒的对手必然会泄愤,疯狂报复杀戮。”
“我知道,你连自己都不在乎了,心存死志,哪管死后会发生什么。”
“但我希望你认真的去思考、去想一想。”
“如果那样的血腥灾难发生了,又恰好有你的哪一个同族在其中活下来。”
“面对与你昔日遭遇相似的情况,他会痛恨……可他究竟该痛恨谁呢?”
“又或许……”
“这个可能的他,所面临的局面,就是现在的你……”
“导致你这悲惨一生的罪魁祸首……真的只是你看到的表象那样简单吗?”
风曦意味深长的道。
丹参狗的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哪怕一个字。
他顺着风曦所说的话去联想。
越想,身体佝偻的就越厉害。
他很迷茫。
也很绝望。
被风曦忽悠的转不过弯来,要被玩坏了。
报仇?
报不了仇。
甚至不能去报仇。
这样的活着,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