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收益高过风险,就足够让人冒险,反之亦然。一个是可以要挟拿破仑的女人,一个是重要的化学家,足够外人策划进行绑架了。
约瑟芬应该回马尔梅松,这样光一个化学家可能外人就要考虑一下风险和收益的问题。
法国化学家珍贵,其他国家自己也有化学家,她觉得他现在思考问题有欠周到,虽然说从目的上分析是可以理解的,她可以一边熟悉她的“监护人”,一边搞甜菜和糖厂的事。
这种情况说好听了是一心多用,说不好听就是不分主次,看来除了女人以外,波拿巴将军还有一个弱点,就是不知道怎么和学者专家打交道。
他礼遇琴纳先生,琴纳先生却不领情,他终究认同自己是英国人。
这世上是有不少被一点诱惑就丢弃自己国籍的科学家,也有“死忠”于自己祖国的,这种人往往会遇到另一个极端的情况,一旦敌国多次收买发现对方还是不肯就范,那么这种不为我所用又会增加对手实力的学者就会被杀掉,从天堂一下子掉到地狱里。
寡妇当一次就够惨了,何况是两次。
她抓住了他的手,让他停了下来。
“你害怕?”
“曼图亚战役是我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他有些脆弱的说“我在战场上落单了,而且我还掉进了沼泽里,奥地利的军队从我面前走过,将我和其他人隔开了,我连呼救都不敢,那种感觉比我之前在埃及差点被子弹射中脑袋还可怕。”
“所以当其他人欣赏战利品的时候,你却忙着修工事?”
“艺术委员会的人相信我能保护他们。”他就像要喘不过气来一样。
“我明白。”她冷静地说“我实际上不知道我父亲是谁,我将校长当成了父亲,他和你一样爱管别人的闲事,结果自己的爱情和家庭没有了,西弗勒斯曾经跟我说过,越是清醒的人其实越荒唐,校长就总是让自己保持清醒,但最后因为承受不了压力,祈求西弗勒斯杀了他……”
“越是清醒的人其实越荒唐。”他笑着重复了她刚才说的话“这句话被征用了。”
“我想表达的是,你别把所有的负担都一个人背着,找几个人帮你分担一下,吕西安他到底是要帮你还是跟你对着干?”
拿破仑又叹了一口气“他不想当继承人,所以才干一些看似荒唐的事。”
“那就是看似荒唐的人其实很清醒了?”
“没错,他不用像我,整天都要忙着‘防御’。”
“你当时在沼泽里,后来是怎么出来的?”
他的眼神闪过一丝犹豫。
“告诉我。”
“我的士兵,是他们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