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应该是发自内心的认为女子并不比男子逊色。
所以,女皇政令——女科举一切比照现有的科举制度,还真不是一句空话。
男女学子科考内容一致,双方同场竞技。
科考名次不论男女,唯成绩论,即男女学子科考成绩拉通排名,不再另置男女榜单。
此外,凡通过县试、州试、省试sān_jí考试的女子,同样授予进士出身,第一名者为状元。女进士可与男进士一起参与朝廷的选官考试,合格者即可任职。
这简直就要赶上现代公务员考试了!
在古代这种封建社会,女子居然有这样的权利!
女皇威武啊!
刘辰星激动的连鸡汤都顾不上喝了,眨巴着一双乌溜溜的圆眼睛,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那我也可以在古……当官啦?”
差点说出在古代当官了,幸亏及时打住。
刘辰星呼呼着拍了拍自己的小胸口。
彼时,因着刘老丈存着挽回儿子们分家的心思,刘千里和柳氏又硬气了不少,二者作用之下,刘辰星一家也能招呼柳文苏回他们房间单独午食了。
柳文苏就跪坐在摆着午食的矮桌旁,闻言挑了挑眉,道:“按道理是这样没错,但是——”
话一停,不说了,还皱起了好看的眉头。
刘辰星不觉紧张,“但是什么?”
柳文苏道:“但是你得先考中进士才行。”
还以为是什么呢?
结果是说这个。
刘辰星不高兴道:“阿舅,我在说正经的!”
“我是在说正经的。”柳文苏不徐不疾地道:“我虽夸过你几次,但是阿舅至今也未出过青阳县,所谓人外有人,考进士并非易事。”
刘辰星明白了,柳阿舅不是想逗她,而是担心她好高骛远,遂点头道:“阿舅我知道啦,很多人一辈子都没考中。”
见刘辰星虽反应很快的明白他意思,却依旧不以为然,柳文苏正色道:“我朝科举,若非特殊情况取消,一般一年一次,但每年能中进士者,至多不超过二十人,少时无一人,可见其难度。”
“而男子想中进士都如此不易,合乎女子?”
刘辰星不服气道:“女子怎么了?阿婆阿娘是女子!当今天子也是女子!”
柳文苏没想到小外甥女颇有几分大女子气势,他意外了一下,道:“阿舅并不是歧视女子,认为女不如男。而是想告诉你,你要考进士,是要和全天下的学子竞争,甚至和捍卫男权的实权之人争!”
停了一停,方继续道:“自古以来,权利接掌握在男子手中。如今虽是女主天下,但朝廷三省六部,天下十道、三百五十八州、上千个县,更不提像安家村、柳家村这样的村落,都是由男子把持,他又们会允许多少女子爬到他们头上?每年十来个进士中,能有一个名额留给女子,已经是极其不容易了。”
这一点,刘辰星能理解。
便是现代社会,像政企事业单位、私企外企等招聘,都还是男性岗位多于女性岗位,很多重要的位子也都以男性为主。
如果哪一次是女性上台,都会被特别介绍。
见小外甥女若有所思的点头,看上去倒像是听懂了一样,柳文苏想了一想,还是更详细的说道:“想要抓住那唯一的女进士名额,还需女子深谙科举之道,不然如何与自幼为科举而读书的男子竞技?”
“但时下能读书的女子本就是凤毛麟角,多数是达官贵人之女,她们虽读书识字,更是精通琴棋书画,却是为成为一位识大体的官夫人。至于另一种会识字的女子,又大多乃倡门中人,属贱籍,根本没有科举的资格。”
说到这里,柳文苏忽而意味不明地一笑。
“所以,女科举比照现有的科举制度,让男女同场竞技,看似给女子极大的公平,却也设置了极大的难度。至少十年,都难有女子靠自己的学识中进士。等有女子像男子一样,自幼为科举读书而培养长大,并幸运的中进士,已不知是多少年后了。”
到那个时候,女皇已坐稳江山,想给女进士安排一官半职不过举手之劳。
如今施恩天下女子,却又不触及各地实际掌权人的利益。
此举真是……
柳文苏没有将这番话道出,只是一想到女皇的谋略手腕,他的目光变得深幽了,放在矮桌上的手也悄然紧握。
刘千里是在场读书最少的,听柳文苏所言感觉女子科举难以登天,再念及亲兄长考了十多年连县试也不曾过,甚至未谋面的岳父也是因为科考耗费精力,不然还能多活几年,于是两下刨了碗里的粟米干饭,忙道:“既然女科举这样不易,要不阿星能认字就好,我们不去什么科举了。”
不科举了?
开玩笑!这封闭的古代,好不容易看到往后努力的方向,哪能就不考了!?
刘辰星立马言辞拒绝道:“不!我要科举!”
刘千里还欲再劝,柳文苏却十分满意地笑了,道:“女进士虽不容易考上,女官更是不好当,但女举人却不一定了。女皇既然创立女科举,若无一人考过,女皇颜面何存?更重要的是,女皇怜恤女子读书不易,下令只要能过县试,就有不许丈夫纳妾之权,以及每月二百文俸禄。过州试的女子,不但有反对丈夫纳妾之权,俸禄还可增加至每月一贯!”
“一贯!?”刘辰星眼睛都亮了。
就知道最能调动小外甥女积极性的在此。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