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灯光,全都聚焦在他的身上。
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恍若隔世。
他犹豫说:“也不算是讲过课吧……”
凌修扬了扬下巴,狐疑道:“那你水平真的没问题吗?”
“这是很基础的式子,没问题。”江崎笑了笑,“你想从哪个式子开始?”
凌修嘟囔着:“随便吧。我是真没想到有一天还会再碰炼金学。你要变成丧尸了,肯定还拿着《五三》在街上走,隔个几年管它什么蝴蝶蜘蛛,全都学会炼金。”
江崎从“止风”的阵法开始讲解。
净化队的入队考试就包括简单的炼金考试,所以实际上,凌修学过基本理论。但奈何实在不喜欢、天性不和,看式子两秒钟就想睡觉。到最后其他科目样样以最高分通过,敢说第二就没人第一,唯有炼金每次擦边。
以他的天赋,即便炼金拿了个零蛋,净化队也得请着他加入。但他老爸觉得太丢脸,硬逼着他最后考出了个60。
如果满分不是150,事情还挺完美。
考完试卷子一交,就啥也不记得了。
只记得天空湛蓝,饮料冰凉,那风吹得是真的好。
所以,江崎讲得很细致,却不妨碍凌修走神。
他尽盯着江崎的发梢看了。
——江崎讲着讲着,还会上手在书上比划一下,这个时候发梢就会轻轻一颤。
凌修顿时心痒痒的。
平日家里那猫主子太凶,根本不让摸。他好比一个标准渣男,暗戳戳把江崎当作了主子的替身。
“……我就先讲那么多,你要不做题试试。”江崎说。
凌修愣了愣:“哦。”
翻开练习册,江崎目光扫过那些题目:“你的答案是什么?”
凌修说:“。”
江崎若有所思:“全错了。”
凌修:“……”
凌修咳嗽一声:“我乱说的,我认真做一做。我看看……”
他努力回想,刚才江崎好像都讲到过。第一题的阵法像是“止风”,第二题是“锋芒”,又好像有点像“狂风”。
他说:“是不是ddbcb。”
江崎说:“你要不再想想?或者,我们先做第一题。”
“你是不是准备说‘你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
江崎:“?”
江崎说:“什么意思?”
凌修一愣。
他看了看江崎认真的神情,才意识到他是真的不知道这梗。
他解释说:“就是老师的口头禅,但实际上,他们对每届学生都会这样讲。不过老师这种东西,大概是很容易高血压的。”
“每个人都会犯错,没有错误我们就没法前行。”江崎认真道,“第一题的答案你再想想。我肯定不会这样讲那种话,更不会反应过激。”
凌修深思熟虑了几秒钟:“c。”
江崎一口血吐了出来。
凌修大惊失色:“你别激动你别激动,a?b?总不可能是e吧!”
江崎擦了擦嘴边:“我没激动,只是在咳血而已。答案是e,它的主体是‘风’,我们没办法在接下来的反应式里,精准跟踪它的去向……”
这回凌修不敢不听,生怕江崎又一口血吐出来了,直接被他气到变异。
等这五题都说完了,他讲:“还是算了,我真的不适合炼金。”
终端震动了一下。
凌修拿起来看了眼,是张晚风发来的,告诉他,明天支援部队是来不了了。
现在是下午两点,阳光猛烈,丧尸行动缓慢。
既然如此,就不能再等下去了,他当即说:“我们先上摩托往回走,能走多远就走多远。”
江崎点头,没问为什么。
临走前他又在终端上写上:
【第19个小时,轻微咳血,没有其他不适】
上了摩托,江崎抱着凌修的腰。
他不喜欢太过灿烂的阳光,那几乎让人睁不开眼。
他把脑袋稍稍埋了埋,说:“我不建议你这样前进,应该等支援队来。”
凌修说:“从昨晚一直说到今天,弄得你好像比我更懂风险一样。明明我才是在这鬼地方混了十年的人,”他笑了笑,“当作给你交的学费了。”
他拧动把手,摩托飞掠过街道直朝向东方。
……
街道飞掠而过,几只腐烂的丧尸鸟滑翔过天空,向他们俯冲,鸟喙对着眼球。
下一秒,它们被炼金术带来的风吹散了,本来就残破翅膀烂掉,像一块石头般坠落。
再往前开,就是m市的喷泉广场。
广场上本来都是白鸽,现在鸟毛烂在了地上,布满脚印,几只失去了双翼的丧尸鸟在笨拙地蹦跳。
摩托车驶过碰到了几只。
沉闷一声过后,它们彻底烂在原地,却仍未死——没有炼金术,它们永远是行尸走肉。
他们在喷泉旁停下。
凌修用仪器检测了一下,说:“这水已经被污染了。”
江崎点头,用终端记录下来。很快,与喷泉水源相连的管道全被标红,数据传回了调度处。
周围丧尸开始聚集,他们上车,继续前行。
倒塌的楼房横在路中。摩托受限,时不时还要改道,前进速度大大降低。
一个半小时后,绕过信鸽大道,他们来到了10区的人口密集区。
重污染区的丧尸行动快,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