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陈飞卿并没当回事儿,可如今想来,好像明白了。再一想起皇上与宁王、鲁鼎所说,就更明白了。
傅南生的x_i,ng情可能确实是没改过,只是略微的比当年要懂得藏着,把他一身的毒刺都藏起来,一步步地扮出了一个看起来柔情似水、百依百顺的人。
其实,陈飞卿并不是那么喜欢温柔体贴的人,他认得的名门闺秀多了去了,除了公主比较活泼些外,其他的女眷大多都很温柔体贴,可他从未心动过。
傅南生常常问他喜欢自己什么,什么时候因为什么喜欢自己的,陈飞卿总是很难答上来,只能顾左右而言他,就令傅南生更不满了。
可原因很难以启齿,说出来恐怕比顾左右而言他的后果要严重得多,他傻了才会老实作答。
陈飞卿之所以喜欢傅南生,是因为总梦到傅南生,梦里总是些不太光彩的事情。这也罢了,后来傅南生当真对他做了梦里的一些事,他便有那么些想要得寸进尺,把梦里发生过的事全都做了。
或许傅南生说得没错,他就是和其他男人没什么差别,就是想睡他罢了。
陈飞卿很不想承认这一点,至少不想对傅南生承认这一点。
也不知道为什么,傅南生将他看得很高,仿佛他是神仙不食人间烟火也没有人该有的七情六欲似的,比外头那些人的夸赞更加的真情实感,却也更加的夸张。
然而陈飞卿自己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样子,不至于差,也绝没有傅南生想的那样完美。
他真没什么和别人的大不一样,他很贪恋傅南生的身体,很想和傅南生行周公之礼,就算是没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曾自顾自地想象过一些不太尊重人的事,或许该说,是很不尊重傅南生的事。
因此每次傅南生那样讲的时候,他其实是很有点心虚的。
陈飞卿心想,或许傅南生就是一直为了这件事在耿耿于怀。
因为幼年的经历,傅南生本就比常人更敏感些,恐怕早就不知道已经难过到了哪里去。所以傅南生不肯将心里的事都告诉他,仍然一意孤行的去做那些不应该做的事,因为看出了他并不那么值得信赖。
多可笑,他一厢情愿的想要成为傅南生的倚靠,结果此时此刻仔细地想,才发现自己确实不多么值得倚靠。
作为惩罚,一切走向了今日这副模样。
恐怕其中有绝大部分的原因都是在于他的身上。
傅南生是被他活活逼死的。
陈飞卿这样想着,心口里便像是有病痛一般,一股一股地抽搐着,非常的难受。
他紧紧地握着傅南生的手,把冰冷的手背贴着自己的脸,仍然非常的难受。
他轻轻地向傅南生道歉,可是傅南生却没有开口说要原谅他的意思。
早朝过后,宁王留了下来,跟着皇上一路去御书房,将昨日的事说了出来。
皇上的j-i,ng神又不好起来,恹恹地,半晌才问了一句:“飞卿还在验尸房里?”
宁王点了点头。
皇上道:“朕与皇叔想的一样,认为傅南生不是会自杀的人,更不会就为了几句拌嘴自杀。可惜,飞卿不一定这样想。”
宁王道:“飞卿向来重情,恐怕如今很自责。像傅南生这样的人,无非也就是耍这种手段,做这种打算,然后在心里颇为自得。”
皇上默然地看了宁王一会儿,又别开了目光,问:“苟珥那里还没有动静?”
宁王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公主那件事后,虽然在傅南生的掩护下让苟珥逃了,可臣派去的人到底也是找出了点踪迹,一直在跟着。如今傅南生出事,苟珥倒想救人,可他又猜得出这是个圈套等着抓他,便在暗中找寻大王子埋在京城的眼线,想要借此行个方便。”
皇上问:“他找得出来吗?”
“不一定。大王子生x_i,ng多疑,布下的眼线很多都是彼此不认识彼此的。”宁王道,“傅南生倒是猜出来几个过,恐怕也告诉过苟珥,就看苟珥怎么利用那几个问出更多的来。”
皇上无奈地笑了笑:“傅南生倒确实也是伶俐。”
“伶俐不是坏事,”宁王面无表情地,“但若将伶俐用在不该用的事上面,便只会成为他的死因,也不是什么好事。”
皇上又看了他一会儿,问:“皇叔,婷儿那件事,朕一直在想,傅南生为什么要那样做。”
宁王心知皇上这是有了些疑心,却丝毫不为所动,只道:“傅南生好妒,公主与飞卿的婚事一直令他耿耿于怀,难说他对公主会是什么心思。当然,公主一向对他不薄,或许正因如此,他最终还是将郑问其送了去。”
皇上道:“朕是想问,皇叔利用婷儿的事来扣押傅南生、抓出眼线的计划,是在婷儿的事发生之后才有的。那么之前,傅南生做这件事是为了什么?若是为了让小王子能娶婷儿,傅南生也不必在最后一刻将郑问其送去。若不是为了这事,他为什么要这样大费周章?他应该知道,碰了婷儿,朕便不会善罢甘休。”
宁王面不改色地看着他,道:“这件事很容易想得明白,大王子让傅南生帮这个忙,傅南生不得不做,可最后一刻他或许是为了公主,或许是忌惮皇上,或许是为了陈飞卿,总之便换成了郑问其。皇上,臣许久以前就说过,漠国蛮夷不可信任,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