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阮糯米劝说冯明娇的事情,让她在家整个人都收敛了不少。
为此,冯厂长还特意把阮糯米喊到了厂长办公室特意感谢她了一番,阮糯米听完冯厂长的谢意,从厂长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摇头笑了笑,她不得不承认在公事上,冯厂长是相当的有能力,但是在个人家庭方面,冯厂长有些拎不清。
或者说,他空有一番慈父心,但是却只能让儿女与他越来越远。
今儿的这件事,冯厂长最应该去找的是冯明娇谈话,而不是她这个外人。
其一,冯厂长真要是了解他闺女的话,就放心大胆的放话出来,娇娇你尽管造,有事情爸给你担着,他不相信冯明娇也不了解冯明娇。
若是他前面那话真放出来,阮糯米敢说,以娇娇的性子,定然会收敛下来,她怕给关心她爱护她的人添麻烦,让他里外难做。
可是,偏偏冯厂长不了解自家闺女,来找阮糯米这个外人来道谢,道什么谢啊,他要谢谢的是冯明娇就算是在生气在恨,她心里仍然存在着柔软。
从冯厂长办公室出来,阮糯米直奔宣传科,采购好的彩色粉笔已经在冯明娇手里拿着了,瞧着阮糯米冻的小脸通红过来,她把彩色粉笔盒子往桌子上一放,“我家那位泰山找你了?”
阮糯米没瞒着她,想到冯厂长嘱咐的话,她全部都烂在肚子里面,何必把这种话说出来来恶性自家好友,她笑了笑,“对,刚找我结束,只要能把冯千金拿下,我可就抱着粗壮的大腿了。”
“这话可说反了,明明是你的粗大腿在给我抱。”冯明娇被她这耍宝弄的脾气也没了,她爽朗的笑,一扫之前的阴霾,“得,不提那老头了,晦气,来来来,我把彩色粉笔都拿到手了,你看看我这黑板报要怎么做才好。”
宣传科的人都认识阮糯米了,她和冯明娇两人在钢厂,天天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一来二去也就熟悉了起来。
阮糯米跟从办公室刚出来的同志打了招呼,这才从棉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笔记本,问,“人物简笔画,会吗?”
“不会。”冯明娇接过来巴掌大的笔记本,翻看起来,她眼里闪过惊艳,小声咕哝,“我当初可是奔着统计科去的,谁知道,把我分到宣传科了。”
“你这么好的绘画功底,该来宣传科的,怎么把你给弄到统计科去了。”
这简直了。
阮糯米笑眯眯的从桌子上端起一杯冯明娇提前给她倒的热水,一边捂手,一边小口小口的抿着,“你觉得怎么样?”她上辈子的爱好比较杂,学过两年绘画,后来又有了别的兴趣,就把绘画给丢一旁了,但是学过的东西,到底是在脑子里面装着的,现在在捡起来,也不难。
“我觉得?我觉得很好了。”冯明娇指了指身后的办公室,“那里面坐的,没一个比你的好。”她无声的口型,“德不配位。”
一个个的天天混日子,还拽的跟二五八万一样,反而把阮糯米这种真有才能的人给埋没了。
阮糯米瞪她,“娇娇,嘴上又没把门了。”冯明娇哪里都好,唯独一张嘴,能把人给得罪完了。
冯明娇吐了吐舌头,指着那笔记本上面的话,“还别说,你把我爸画的真好。”
简直跟真人一样。
没错,阮糯米这次画的图像便是冯厂长的一组画,他的日常工作,他下车间跟着众人一起干活的模样,他脸上有着脏灰,挥汗如雨,跟着下面的工人一起在高温的火炉下面,炼钢,抬桶。
关心工人们的一线生活,走访工人的背后家庭,他走访的时候,提着粮食袋子,他没用公家的一分钱,全是靠自己个人的工资去接济,在到一位工人因为轧机出了问题,手被绞进去的鲜血直流的模样,冯厂长站在旁边,眼眶通红,就差跪下求医生的模样。
这一组画,不止是只有冯厂长,还有钢厂无数个工人同志,他们像一颗螺丝钉一样,默默的为钢厂付出。
冯厂长这个总螺丝也是一样,哪里需要他的地方,哪里就有他,他把孟州钢厂当做他的孩子,要说论个一二三,阮糯米敢确定,那位冯厂长把孟州钢厂排在了他的孩子之前。
“就是会不会个人主义太过严重。”冯明娇悄悄的说道,这种明晃晃的巴结领导,她有点脸红,但是不得不承认,这种黑板报即使放半个月,甚至更久,下面的工人也不会说看腻味了嫌烦,觉得宣传科不干事。
阮糯米眨了眨眼,指了指那画上面一个个出现的工人,“哪里,这里也有其他工人的好不好,你看秦主任满脸操心的模样,你看小张年轻努力的模样,你在看当初被轧机绞到手的詹红兵他付出的模样……”
她翻了一页又一页,指着那一个个出现做的工人,那些都是炼钢车间,轧钢车间默默无闻的工人,在这一刻,他们的都有了一个清晰的面孔,被印在了那巴掌大的笔记本上,她指了无数个人以后,她问,“娇娇,你还觉得你是个人主义吗?”
冯明娇顿时有些说不出话,她嗓子涩涩的,“糯米,谢谢你。”
谢谢你还记得那些一线工人,以前宣传科的黑板报为了好看,往往做的假大空,让人眼花缭乱,细究下来却不知道写的是什么。
但是阮糯米的这组画则不一样,她把冯厂长这个领头人的角色给完美的呈现下来,领头人之所以是领头人,他下面自然是需要有让他带头的工人们。
阮糯米把那些很容易忘记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