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愿意领命前去打探一二。”陆凌天当即站起来道。陆凌天放不下心来也十分正常。卜夷散人手下虽然人多,但如陆凌天般来去自如的可没有几个,去查探紫盖峰发生的事并不难,若是遇见佛祖的人,恐怕就很危险了。卜夷散人微笑道:“陆公子若亲自走一趟,老夫要放心许多,不过你刚带着人来我火云阁,就要替老夫东奔西走,我可过意不去的很。”
陆凌天道:“些许小事,晚辈并不觉得累。”
卜夷散人沉吟道:“我让御风和你一起去,多一人便多一分照应。”他即刻传陈御风来,让他和陆凌天去紫盖峰方向打探。陆凌天并未多做停留,收拾起行,二人转眼便离开乾清殿。
等陆凌天一走,卜夷散人又向何盈道:“何姑娘,上次大喜之日并未见你师门之人,有些事即便你等不说,老夫也心有所料。说一句公道话,通音坊的弟子为何就不能嫁人,你家坊主可太也小气了。”
何盈想不到卜夷散人会这样说,看来他对通音坊的门规也多有微词,至少他统领的火云阁男女弟子没听说禁嫁娶之事,那雷鹏就带着艳红住在山上,常渝宏和金菊花也是这般,可见男女之防根本就不放在卜夷散人的眼里。
何盈柔声道:“门规如此,是晚辈辜负师门栽培,怨不得旁人。”
卜夷散人道:“私人之事暂且不说,如今发生这等大事通音坊便不能不闻不问了,老夫觉得何姑娘应该回师门一趟,把发生的事向你家斋主说一说,让通音坊也拿些主意出来。”
何盈道:“前辈希望我代为传话?”
卜夷散人点头道:“正是,若现在还不能竭诚竭力共同抗敌,还要等到什么时候。上次你家坊主便不声不响的来了,虽然帮了老夫大忙,可若早知她会出手,老夫就有更大的把握安排后手,也少折损许多人命,所以雪中送炭之事偶尔为之还好,若每次都让老夫冻得半死了才来帮忙,这到底是折磨老夫呢,还是相助老夫呢?”
众人听他说得有趣,都轻声笑出声来。
何盈莞尔道:“那晚辈便替前辈走一次。”
卜夷散人又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轻轻一抛,信笺如张了翅膀一般飞至何盈面前,说道:“有什么话老夫已写在信中,这来去路上风险颇大,谁也不知那佛祖座下之人是否会现身,你也要小心了。”
何盈正要下去,又有人道:“我愿陪着何姑娘一起去。”
众人循声一看,只见下首处离金玉站了起来,向着卜夷散人微微躬身道。卜夷散人愕然道:“离姑娘,你也要去?”
离金玉道:“是,虽然晚辈修为浅薄,却也非手无缚鸡之力。”
卜夷散人犹豫道:“这个……”他眼看姜文和离夫人,这是他们的女儿,又是紫盖峰弟子,可轮不到自己指派。
姜文悄声向离金玉道:“金玉,你为何要跟着何姑娘一起去?”
离金玉道:“何姑娘见罪于姐姐,我想她迟早还会来的,若是我在一旁,或许能相劝一二。”
姜文和离夫人想起血婴之事,心中一紧,离金玉说得不错,假如让何盈单独见到那血婴,毫无疑问又会动起手来,可是多了一个离金玉,就能劝得那血婴住手吗。
离金玉道:“我能再生有一半是拜她所赐,既然我与她骨血相溶,她所想的事我也能明白几分,假如见到,我定会好好与她说几句话儿,毕竟是姐妹一场,娘,你说是不是?”
离夫人自生下一对双胞胎后便被风堂主和醍醐老母分别拿去,自己被拘禁在地牢之中不见天日,对亲情极是渴望,听到离金玉叫自己为娘,心中感动,几乎流下泪来。那姜雪莲也即血婴完完全全是自己身上落下来的血肉,却从未如此柔情叫过自己,而离金玉才得一半血肉,却又如此温柔,二者相比,自然离金玉要懂事许多。
离夫人道:“若你姐姐也像你一般明事理便好了。”
姬云袖见离金玉要跟着何盈一起去,忙道:“师妹,师父把你交给我来看管,我是大师姐,岂能任由你随意乱走。”
离金玉道:“我和何姑娘一起,又怎么是乱走。”
姬云袖道:“除非我跟着,否则是断然不能答应的。”
何盈笑道:“姬姑娘的本事在下早已领教过,若能得姬姑娘相陪,也算是一桩幸事。”二人在很久之前便比试过剑法,当时的姬云袖要压过何盈一头,如今二人虽然没有交过手,也应在伯仲之间,但何盈有色空剑之利,打起来或者略占优势。
卜夷散人不耐烦道:“老夫准你们同去就是,最好快去快回,别耽搁太久。”
三女同时躬身然后出殿而去。姜文和离夫人见有姬云袖相陪,反而心中一松,那姬云袖是幻月的大弟子,一向深得信任,做事也十分稳重,有她陪着自然不容易出什么差错。
卜夷散人把事布置完后,一拍手掌,意甚悠闲的道:“旁人都在忙,却只有老夫留在这里发呆,唉,简直空耗日月,白费功夫,道行却无丝毫进益。”
姜文道:“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掌门正是劳心之人,所以才会坐在此间思索应对之法。”
卜夷散人道:“老夫虽想做这劳心之人,却苦无办法。那日我与大龙神法王对战,明明砍中他的要害,却依旧不能取其性命,可知其手段之强,根本非一般利器可破。欧长老虽然在我后山立一剑山,把无数废剑摆放其中,想磨历出一二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