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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瑚一直盯着绀青,她总算是喝完了那一碗山药粥,另吃了两块点心,已经差不多是她平时的饭量了。
景瑚才高兴起来,“绀青你晚膳时记得来我这里。若是记不得,柳黄姐姐,宝蓝还有豆绿,都要记得提醒绀青。”
“再去厨房说一声,叫他们做一条鱼过来,我记得绀青喜欢吃西湖醋鱼。”
绀青躬身给她行了礼,“多谢小县主记挂了。”
景瑚望着她笑起来,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脸,像个纨绔子弟,“等咱们到了杭州,我叫人做真正的西湖醋鱼给你吃。”
又望向柳黄和豆绿,“大家都有。”
她们自然是道谢不迭。豆绿就问起景瑚来,“昨夜刘嬷嬷为您上夜,您是不是又被她教训了?”
景瑚摇了摇头,“也没有,她只是和我说了些三嫂和景珣从前的事情,说的有些晚,所以今日才起晚了。哎呀,其实船上也没有什么长辈的,你们往后还是晚些叫我好了。”
要她天天早起去问候谢四太太,恐怕她也消受不起,又要想法子还人情了。
不过今日是她们搬上船来的第二日,她还是要过去看看,表达她做主人的关心的。
景瑚走到甲板上,才发觉她们的船已经在向前行进了。今日的天气也还是很好,照在她的皮肤上,和象牙一样的白。
她靠着船舷看着被推开的波浪,一重又一重的碧波永不止息,载着她从燕京逃离出来,一路往江南去,而且是和她倾慕的人在一起。
这一路他们会路过沧州,德州,济宁,徐州还有许许多多的别的地方,她回去她喜欢的那个人的外祖家做客,若是可以的话,她也想邀请他去自己的外祖家。
让她外祖父和外祖母提前见一见外孙女婿。
她希望这段日子能长一些,再长一些。
景瑚绕到了甲板另一边,打算去探望谢池莹,这个时间,谢四太太大约也在谢池莹那里,却在船头看见了柯明叙和周老先生。
他们是并肩站着的,望着河面谈天。
景瑚就笑着走过去,手背在身后,同他们问好,“柯世兄,叔公,你们早啊。”
周老先生就笑着回过头来,“不早了,小县主。老夫今日起的才早,看着船工起了锚,一路向前航行。到底是永宁郡王府安排的船只,和沽名钓誉的清流人家就是不一样。”
“一把年纪,拼死拼活的才做到了这个位置上,还不懂得适当的享乐,把名声看的比什么都重要,非要自己的儿孙也跟着吃苦,真没意思。”
“当朝太师的家人,难道还坐不得这样的船不成?”
说到后来,明显就是在和柯明叙呛声。
景瑚撇了撇嘴,“您这是把我和柯世兄都骂了。骂我们权贵人家是骄奢淫逸,只懂得享福;骂清流人家,就是沽名钓誉,假清高。”
“就只有您这样的读书人最好,两袖清风,除了空空如也的荷包,咕咕作响的肚子,就只剩下一张嘴。”
又低声嘟囔,“还以为你们两个已经和好了呢。”
周老先生反而笑起来,“小县主这话说很有几分道理。”把景瑚的揶揄全当成了赞美。
景瑚便抓着他的软肋,“昨日您拿了酒窖的钥匙,我后来叫人去查了,足足少了五坛子醉扶归。原本和柯世兄说好了一天一坛,既然是这样,那就罚您连着四日都不许喝酒。”
她从自己的荷包里取了钥匙出来在他眼前晃荡,“瞧见了没有,现在钥匙可是在我这里,您可别再想着偷拿了。”
周老先生眼疾手快,劈手便要来夺,景瑚年纪小,又特别注意着他,自然只有反应更快的,“您若是再想抢,我一个失手,把这钥匙落到了河里,您可就别再想喝酒了。”
周老先生气的吹胡子瞪眼的,别过身去不理她了。
景瑚也不在意,笑着和柯明叙说话,“昨夜柯世兄休息的可好?”
柯明叙原本正在看戏,嘴角含着笑意,“昨夜休息的很好,的确是要比在谢家的船上舒服些。”
今日他穿的是一件宝蓝色的直缀,他的衣服好像都不太有什么纹饰,只是袍角有些许的花纹而已。也和平常一样戴着白玉的冠,头发一丝不苟。
景瑚还是喜欢看他穿鲜艳一些的颜色,他平常总是穿的素淡,若是站在月下起风的时候,真有种要凌风归去的感觉,那会让她觉得自己离他很远。
她从来都是一个俗人,喜欢吃喝玩乐,喜欢和人大呼小叫的抹骨牌。她和他是明明白白的两种人,却偏偏喜欢上了他。
真是说不清的缘分。
“柯世兄去探望过谢家姐姐了吗?我打算一会儿去看看她,不知道她在这边休息了一日,身体有没有好一些。”
柯明叙便答她:“早上去给四舅母问安的时候见到了莹姐儿,她的精神已经好多了。只是吃了朱大夫的要,此时恐怕又睡下了。”
“今日起航,又和昨日安安稳稳的停在无风的港口中不同,她恐怕还需要时间适应。小县主若是要探望她,不如还是午后过去更好。”
景瑚就点了点头,“嗯,那我下午再去探望谢家姐姐和伯母。对了,柯世兄,你和叔公站在船头做什么,只是谈天吗?”
“平日和老师出门多是走陆路,难得坐船,所以陪着老师来看一看风景。”
“哦。”景瑚应了一声,手搭在额头上,“天气有些热了,柯世兄和叔公小心暑热。中午我会让灶上的人熬桑茶饮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