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悦妍出嫁后,刘文谦家底丰厚了许多,大女婿虽然肯干上进,但家里底子薄,后面几个女儿嫁妆肯定都厚,不能只委屈大女儿。
刘悦妍高高兴兴接下了两千两银子,妹妹要两瓶手油,她自然不肯要钱了。不仅如此,她店里新进了什么好东西,都会给魏氏娘儿几个送一些来,一文钱不要。闫庆才见到了从来不说一个字,只让她多送一些。
魏氏接了女儿的孝顺,心里高兴,也总会从自己铺子里拿些料子给女儿,让她穿好一些。这样你送我我送你,反正出的都是本钱,去外头买更贵呢。
第二天,汪彩凤就住在了姜家。
刘悦薇回来后,先在家里窝了三天。用这三天的工夫,她把给刘文谦夫妇的衣裳做好了,又给郑颂贤也做了一件外衫。还单独给他缝了两条帕子,一个上面绣的翠竹,一个上面绣了一棵小松树。
刘悦薇打发招财把衣裳送去了郑家,郑太太接下的,把家里的吃食回了一些过来。
郑颂贤夜里回来后,收到了未婚妻给他做的衣裳,顿时觉得前儿那一场架打的值了。
他把新衣裳收好放在柜子里,留着中秋节的时候穿。又把帕子拿出来仔细闻了闻,帕子上面带着香味,他忍不住笑了,一条藏了起来,一条揣进怀里。等做完了功课,他拱进被窝里,做了个美美的梦。
刘家那里,刘文谦夜里回来后,仍旧如往常一样带着妻女一起吃饭。等女儿们都走了,他表情凝重了下来。
魏氏低声问,“官人,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文谦问魏氏,“娘子,家里还有多少现银?”
魏氏想了想,“有个六七万两。”
刘文谦叹了口气,“还是不够。”
魏氏吃惊,“官人要做什么,需要这么多钱?”
刘文谦拍了拍她的手,“娘子别怕,郑大哥昨儿找到我,问我想不想做盐生意,我一口应下了。”
魏氏吓了一跳,“官人,盐可不好做,虽然利大,但里头关系错综复杂的很。”
刘文谦沉吟了片刻,“娘子,咱们家说是富裕了,有个几万银子,但跟那些盐商比起来,还是差远了。郑大哥能来找我,说明这回可靠。他在经历司干了这么多年,熟悉里头的事务,有他帮我,肯定能成。娘子,咱们正经做官盐买卖,不哄抬价格,不坑害百姓,衙门定多少价咱们卖多少价,就这样老老实实地做,也比绸缎庄利润大了五倍都不知。”
魏氏心里有些忐忑,“官人,咱们还是把郑大哥叫上一起吧,或者把颂德叫来一起做?”
刘文谦摇头,“郑大哥要避嫌,颂德不能做,还是我出头。若是能成,我分郑家两成利润,再拿三成利润去打点衙门里的官吏,剩下的五成咱们落下。”
魏氏一听送出去这么多,又问,“那还能挣到钱吗?”
刘文谦笑,“娘子,我这回只准备拿十万两的盐引,我跟你说,要是顺利,光利润都比本钱多。但现在问题是,我手头的钱不够。”
魏氏再三问,“官人,可靠吗?”
刘文谦点头,“想来是差不了,郑大哥好歹也是个八品,青州比他品级高的也就那三五个,那几个人吃大头,郑大哥分来这十万两也不为过。娘子不知道,冯知府和闵同知还有陆通判那边,更多呢,都是找了相熟的人做了,跟着分些利。”
魏氏这才放下心来,“官人,家里现银扫一扫,也有个七万多两,若是不行,咱们把田庄抵押了,去钱庄换两万两回来,剩下的缺口,我们娘儿几个的首饰当了,也够了。”
刘文谦摇头,“既然抵押田庄,索性多抵押些,你们母女的首饰就不要当了。咱们是为了挣银子,银子还没到手,先把排场架子都丢了,岂不是本末倒置。”
魏氏笑,“好,那就听官人的。”
刘文谦想了想,“我现在还有个难处,就是人手不够。家里绸缎铺、当铺、布匹店,哪一样不要操心,要是再张罗官盐的事儿,就更忙了。我想和娘子商议,把庆才和舅兄家的二郎叫过来帮忙,娘子看可行?”
魏氏点头,“可行,女婿家里就一个胭脂铺子,妍儿自己都能打理的过来。我哥家里那个小铺子,过日子是没问题的,但以后儿孙多了,分家都没法分。官人把二郎叫过来帮忙,多少开些工钱,长长见识,我哥哥嫂子再没有不同意的。”
刘文谦摸了摸胡须,“那先这样定,我这几日忙碌,娘子明儿去告诉妍儿和舅兄,我就不去了。若是说成了,让他们直接来找我。”
魏氏点头,“官人放心,明儿一大早我就回娘家。”
魏氏先回娘家,魏大舅听说妹夫要做官盐生意,喜的一拍大腿,“妹妹啊,这可是好事。二郎个怂货你们看的上,只管拿绳子绑了牵走,要是不听话,你们是亲姑妈姑爹,想怎么教训都行,不用告诉我。”
魏氏把侄儿牵回家了,然后又去了女儿家。
刘悦妍立刻拍板,“娘,我爹有事,他是女婿,岂能不出力,明儿我就让他去,让我爹只管使唤。”
魏氏笑,“我可说好了,我和你爹这回把家底都压进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都要先跟着吃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