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循着声音轻轻走来,只见一个长发女子双手抱膝的杵在黑色碑块前抽泣着,声音断断续续,像是刻意压抑着不惊扰这里的亡灵。
介心知这就是面具下的萤火了,他目光扫了扫了碑块,上面的照片是一个中年男子,看起来四十出头,照片下写着一行小小的文字,木叶英灵花山院古宁。
花山院、很少见的姓氏啊,他无声无息的再度上前两步“这块慰灵碑上的,想必就是令尊吧?”
冷不防的声音响起,萤火瞬间仓惶的抹了把眼泪,转过身来,不过美丽的容颜上,那水渍淌过的痕迹依旧显眼,整个人倒是给人一种楚楚可怜样子。
“是你、你这家伙也是来嘲笑我的?”看到来人是介,萤火目光一冷,表情变得阴沉起来。
“一个成年人,因为一点点失败,就在老爸面前哭成这个样子,真不愧是你啊。”介语气淡淡的斜了她一眼,一幅早有预料的样子。
闻言、萤火红着脸愤怒的说道“少在那里胡说八道了,你这种人,又对我了解多少。”
“我对你的了解或许不够深入,但是我对暗部却有一个充分的认知,身为暗部忍者的你,因为一个没有造成丝毫过错的失误,因为一个下忍的几句嘲弄,就这样躲在这里哭个没完,这有点刷新了我对暗部忍者的认知啊。”介背靠大树,双手交叉在胸前,说话间看起来有些慵懒。
“你们自以为是的家伙,不要总露出一幅所有人都围着你们转的模样,你对暗部的认知,仅仅是些浅薄的臆想而已,凭什么你会觉得所有人看到的都是你眼中的哪样。”萤火一看他这幅姿态,心中立刻就升起一把怒火,这让她想到了黑川那种对任何人都提不起兴趣的蔑视。
“你这种人,年纪这么小却已经糟糕透了!”
突然、喧亮的声音在墓地响起,心中愤慨的萤火将这句话大声吼了出来。
哪种人?介有些不知所谓,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在慰灵碑前大吵大闹,这在木叶可是属于犯罪,他可不想被自家的警卫部请去喝茶。
“这里是墓地,你想让那些死去亡灵也一并出来看笑话吗?”说是那些,介却单单指着花山院古宁的照片。
“笑话,我的笑话还没被人看够吗?”
话是这样说的,但萤火却撇了撇嘴,声音变得低微起来。
“对我发这种脾气,我好想并没有对你做什么吧,是用我来发泄你的不满吗?是因为我看起来更像个老好人,不会对你恶语相告吗?果然欺软怕硬是人之天性啊。”
“如果你想骂那就骂吧,反正我也不会抢嘴,不是吗?”
说罢、介长长叹了口气,他无奈的表情中似乎夹杂稍许对萤火的失望。
而萤火表情微楞,她仔细回想了一遍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还真没发现介曾对她有什么言语上的侮辱。
这是为什么呢,我怎么会对一个没有任何纠纷的人发这么大的脾气,难道真的如他所说,我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人。
想不明白的萤火神色一松说道“说吧,你这家伙找我有什么事,难道是准备在我离开前,好好羞辱我一次?”
话落、萤火的目光再度冰冷起来。
“羞辱!我为什么要羞辱你,身为暗部的特别上忍,你该不会真的因为一个下忍的话就自暴自弃吧,那这些暗部的前辈可得让我重新认识一下了。”
“你什么意思?不要用我来衡量暗部,我只是暗部中最无能的一个失败者罢了,如果可以,以后请不要把我和暗部扯到一起,我不过是个无能到在暗部待不下去的废物而已。”
“你就这么肯定你是个废物?你就这么肯定青羽一定会比你更出色?才一次任务而已,如果青羽以后表现,是个连你都不如的废物,想必你一定会为此感到高兴吧,高兴你因为一个废物的几句嘲讽,就灰溜溜的离开,我想这种事一定会让你兴奋的一辈子难以忘怀的。”
“而且青羽也一定会为此高兴的吧,高兴在他失败的时候没有人嘲讽他,高兴他曾以一个无能者的身份,挤走了一位暗部的前辈,高兴一个特别上忍被下忍挤走的话题,够他吹嘘多久。”
说罢、介长吸了口气继续道“花山院古宁,他就是你的父亲吧,拥有这么美好名字的英灵,却生出一个被下忍几句话挤出暗部的女儿,我想、他在下面一定没什么可以和其他人吹的,没办法、头都抬不起还怎么吹啊?”
介的一番话说再度说得萤火脸色惨白,按照以往,这种拿亡者说事的无理放肆之言,她本该怒火中烧的举起手与其大战一场,但如今、她出乎的生不起一丝怒气,反而心中有一丝不明所以的庆幸。
是庆幸介帮指明了那些令人担忧的问题?还是庆幸有人能站出来阻拦,阻拦她本就不想离开的心?亦或者是抚慰她那放不下的面子?萤火也不清楚具体是那点,但是她心中明白,自己看来要继续在暗部任职下去了。
看着沉思中的萤火,介身子一转悄悄离去了。
他有九成的把握,萤火绝对会继续在暗部待下去的,这种把精神追求看的重过物质的人,只要给她一个未了的追求,那么即便这一路上不给她吃、不给她喝,她也会心甘情愿的跟着你走下去。
再次回到暗部,幽暗的房间内已空无一人,介心下感叹,这些队友还真是冷漠啊,也不等他回来后了解一下结果。
换完衣服后,介不紧不慢的朝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