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张眩及一众兵士已放松了警惕,张眩甚至都要收剑道歉。
但沈兵却叫住了他们:
“小心有诈,不可轻敌!”
被沈兵这么一说,众人这才复又将剑抓在手里。
沈兵也不急,他令剺守住窗,仞等几人在门外守着楼道。
张眩不解的问沈兵:
“工师此着是……”
沈兵回答:
“这厮神色不对,哪个在盘问时还能如此镇定?”
“除非是他有意如此表现,其中必定有鬼。”
正在收地图的荆轲闻言不由一愣,他此时的内心只怕是崩溃的:
这还要我怎么样啊?
镇定也不行慌张也不行?
不过沈兵说的似乎也有道理,过于镇定或过于慌张是两个极端都不合常理。
寻常人下棋时突然一群全副武装的兵士闯进来气势汹汹的盘问一番,多少会有些紧张,而荆轲两人却镇定自若。
当然,还有一个解释就是他们见惯了这场面。
不过沈兵可不管这些,事实上他也没这种大智慧。
神枪手有两种,一种是指哪打哪,另一种是打哪指哪。
沈兵是后者,他是知道答案然后再给这答案套上一个借口。
还没等荆轲来得急收起地图,沈兵就再次命令:
“打开它!”
同时沈兵再退一步,同时腰间青铜剑出鞘摆好架势。
虽然这架势摆得有点别扭,但总比手无寸铁要好。
荆轲“哼”了一声,怒道:
“适才我已将图打开让你验过。”
“你这是有意为难么?”
“若是我将此事报予秦王……”
张眩在旁朝沈兵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差不多就行了。
但沈兵哪肯就此罢休。
同时沈兵也不能、不敢罢休,因为他知道这要是一放只怕就再也寻不到机会了。
而这后果就可能是历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甚至会要了自己的小命。
于是沈兵只作没看见张眩的暗示,依旧坚持道:
“哪那么多废话。”
“要么把地图打开,要么把地图抛过来。”
见荆轲还是不动,沈兵就朝身旁两名兵士扬了下头。
兵士会意当即仗剑上前。
这时情况突变,荆轲知道瞒不下去突然抽出短刃暴起发难。
两声惨叫后上前的兵士瞬间就被刺倒在地。
荆轲动作十分快速,闪电般格开劈来的两剑接着朝沈兵方向冲去。
要知道这是客房,客房虽是上房更为宽敞,但长刃青铜剑依旧不易施展,反而是荆轲手中的短刃得以挥洒自如。
一时间竟无人能挡荆轲之势只片刻间那短刃就直朝沈兵面门刺来……
便在这关键时刻荆轲突然“哎呀”一声摔倒在地。
众人一看,房中不知何时多了根绊马索,一端在墙角另一端正握在立于窗口的剺手中。
原来,沈兵进门前就交待剺暗中在屋内设下陷阱。
“稍倾贼子必会以我为目标。”
“你可在我前方设下绊马索侍机行事。”
剺虽是云里雾里不知是怎么回事,但还是依沈兵的话做了。
他一进门便假装搜索将绳索一端绑在案脚,之后再将绳沿路展开一直延伸至窗口却不扯紧……这也是沈兵令剺守窗口的原因。
他人只道这是防止荆轲跳窗逃走,但实际却并非如此。
那绊马索是灰黑色的麻绳所制,此时又是黑夜屋内照明之物只有荆轲案前几盏油灯。
同时沈兵又一而再再而三刁难荆轲。
于是,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荆轲和沈兵身上,竟无人发现剺已设下绊马索。
这也是沈兵一退再退的原因。
沈兵此着并不全是因为胆小,而是他必须退到绊马索后方。
当荆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执刃冲上近前时,剺手上一使劲,绊马索便突地抽高……
荆轲哪里会想到沈兵还有这一着,惊叫一声便失去重心摔倒在地。
他挣扎着要起身却哪里还会来得及,早有几名兵士飞扑上去将其扭住。
同时聂盖及房外的护卫也被一众秦军控制住。
此时的张眩甚至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勿自愣愣的看着这一切。
等兵士们将荆轲绑了从地上提起来时,他竟还说:
“好胆,这厮果然是流匪。”
“我差点让他给骗了过去。”
“还是工师眼尖!”
接着又凑到沈兵面前不解的问:
“工师,你是如何看出破绽的?”
“若不是这厮耐不住性子动手,只怕还露不出马脚!”
沈兵笑了笑,回答:
“二五百主,你还道他真是流匪?”
张眩不由奇道:
“不是流匪又是什么?”
沈兵回答:
“便如他们所言,他们是燕国派来的使节。”
张眩闻言就更是不明白了。
“既是燕国使节,那为何又……”
沈兵从地上捡起荆轲掉在地上还带着鲜血的短刃,在张眩面前晃了晃,反问:
“二五百主可还记得这厮是从哪抽出短刃的?”
被沈兵这么一问张眩这才回忆了下,然后回答:
“似乎……是从那地图……”
沈兵又问:
“那地图又是要送给谁的?”
张眩回答:
“当然是送给大王……”
接着张眩便瞠目结舌瞪大了双眼睛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问:
“工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