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百两银子,好歹也在她能接受的范围之内。二房管着铺子的库房,若不从中谋私利,闵氏也觉得不可能。
只是一想到之前在二房州哥儿身上花了这么多银子,老二还要朝着公中的银子伸手,闵氏就气不打一处来。
“奴婢还听说二老爷在外买了不少田地,还有铺子呢!”
“什么?”闵氏将耳环扔进了妆奁中,脸色为之一沉,买铺子、买田地,哪样不要银子?
前儿她和老爷就听到了风声,因此最近老爷也在留意,只是没抓住什么把柄。闵氏一想到杜淳岷在其中捞了不少银子,杜氏本就元气大伤,该不会给他捞空了吧?
再想到届时分家,留个长房的就是个空壳,闵氏立刻坐不住了。
“祈兰,你去外院找杨管事,让他立刻去请了老爷回来。就说我与他有要事相商,让他务必回来!”
闵氏眼中闪烁着狠戾的光芒,这二房是不将长房放在眼里了?这是明目张胆地算计了吧?
“是!”祈兰见自家太太面沉如水,立刻应道。
“府上的老太爷请您和小少爷进来!”门房得了消息,立刻将这对母子给请了进来。
“这是进府了?肯定得抬了姨娘吧?”府外的看客迟迟不肯散去,见要请进了府中,顿时觉得遗憾不已。进了府里,就没热闹看了。
“这孩子都这么大了,总不能叫孩子不能认祖归宗吧?”
女子连忙起身,因跪得久了,差点就要摔倒,身旁的幼儿见状赶忙上前搀扶,“娘!”
“乖!”汪氏搀着小儿的手,抬头看了一眼杜氏的牌匾,深吸一口气,跟着门房抬脚跨入了角门。
“父亲!母亲!您二老可要给儿媳做主啊!老爷也欺人太甚了,外室子都生了,一直瞒到现在。若不是这儿媳听到了风声,此刻还被蒙在骨子里呢!儿媳自嫁入杜府以来,侍奉公婆,妯娌和气,友爱小辈,到底是哪里做得不好?”
秦氏哭哭啼啼地拿着帕子抹泪,她也明白她就是贫苦人家出身,若是惹恼了公婆,吃了亏也无人撑腰。因此,卖惨才能博得同情。
这话说得在场众人都翻了个白眼,哪一点秦氏做到过?能这般吹嘘自己,也只有秦氏能做得出来了。
“二弟妹,你也别急,此事自有老太爷和老太太为你做主呢!”闵氏拿帕子盖住了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柔声劝道。
闵氏的话听到秦氏耳中尤其刺耳,她哪里不清楚,闵氏这会儿只怕在心里幸灾乐祸呢!
“大嫂,这事儿也就没落到长房头上罢了!咱们同为妯娌,你设身处地想一想,也就能理解我的痛心了!”秦氏拍了拍胸脯,她气得胸口疼。
闵氏撇了撇嘴,谁要设身处地?这等好事儿,还是秦氏一个人留着吧!
她看了一眼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杜淳岷,虽心中也有看不起,但终究与她无关。她目前就关心银子的事儿,也不知老爷何时回来。
“成了!男子三妻四妾不是寻常事儿吗?用得着哭天抢地的?”老太太被秦氏哭得有些头疼,忍不住呛了一声。
杜高鹤为了此事,专程赶来了延松院。本坐在老太太屋内,就让他有些许不适。而老太太这一句话,不知为何,听起来尤其刺耳。
“母亲!那可是外室,且听说那女子出身实在太差,老爷也是不挑,这样的人竟然也想要纳进来!”
秦氏顿时觉得胸口被重击了一下,老太太自己也是深受其害,竟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什么出身差不差的,就是个妾室,还挑什么出身?”杜淳岷忍不住回道。
想当年,秦氏的出身又好到哪里去?要说汪氏是青楼女子出身,但也是个清倌儿。他们杜氏就是个商贾,纳个侍妾而已,哪里还问什么出身?
秦氏当年还在坊市抛头露面,与许多男子调笑,他不是一样娶回来了?纵使心中这般想,但杜淳岷也知道不能说,否则秦氏定会闹个翻天覆地。
“老二,你平日里那些个fēng_liú事儿,老夫也不想管你。但这青楼出身的女子,出身确实不雅。州哥儿明年就要入国子监了,日后还要入仕途,你这般做,不是连累他的名声受损吗?”
杜高鹤皱眉,他们杜氏好不容易有了希望,拖累杜氏声誉之事,他决不允许。
“父亲!”杜淳岷有些着急,对汪氏,他还是有些留恋的。毕竟汪氏性子好,讨巧卖乖不说,就连床笫之欢的花样都不少,他自然是舍不得的。
......
“太太!那娘儿俩已经去了延松院,咱们要不要过去?”金妈妈打探了消息,连忙回了三房的正屋,向钱氏询问道。
“这时候过去,不是摆明了看笑话吗?还是安分待着吧!”钱氏摇头,还没到她去的时候。等两房狗咬狗一嘴毛之时,她再去火上浇油。
“少爷那儿怎么说?你去问了吗?”钱氏想起了杜尘澜,此事是杜尘澜一手策划的,也不知那杜淳岷勾结账房和掌柜的这事儿,澜哥儿那有没有办妥。
此事得一环套着一环,否则只利用汪氏和闵氏,怕是也掀不出什么风浪来。
“少爷刚才就派人来说了,让您放心,大老爷这会儿只怕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
......
“大老爷!这里的库房不对啊!这些从江南采买来的妆花缎怎么少了二十匹?给换成了细棉布?”
一名伙计正在仔细清点着库房的布匹,这些布匹都按照种类堆积在一起,而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