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那副山长可是刘氏族人,刘氏是查氏的姻亲。此次得罪了刘和中,即便他已经被山长给辞了,但咱们与刘氏的梁子可算是结下了。”
杜海州望着一脸沉思的杜高鹤,眼中闪过一丝疯狂。
杜高鹤皱紧了眉头,他们杜氏在查氏面前连个蝼蚁都算不上,慈宁太后娘娘更是如天神一般。且不必说查氏,就连刘氏,也不是他们能得罪得起的。
“澜哥儿怎会惹了刘氏?你与副山长交好,咱们府上待他还算大方。或许不必如此紧张,你不是说等去了京城,他还请人关照你吗?这般倒也不必担心。”
杜高鹤迅速在心中分析利弊,觉得刘氏应该不会太过为难杜氏。
“孙儿与他交好,但他十分不喜澜哥儿。因在书院之时,澜哥儿与温监院走得颇近。”杜海州眼珠一转,若是叫祖父知晓他与刘和中合计陷害杜尘澜,说出来到底不好听。
“温昌盛?他之前不是十分关照你吗?不过近两年来好似对你态度与以往不同,与他有何干系?”杜高鹤虽知书院与朝廷关系密切,但他并不知温昌盛是哪派。
“是!孙儿之前就觉得此人不是好相与之辈,品性不如表面这般高风亮节,于是两年前便尽量不与此人来往了。哪知他一转眼,便找上了小五。先前还当他看重小五的才学,直到发生了此事之后,方知其中关联。”
杜海州嘴角一撇,祖父不知其中细节,还不是由他分辨?
“他为何要找上澜哥儿?难道是与你有关?你得了副山长赏识,而温昌盛与副山长不是一派,于是他找了澜哥儿?”
杜高鹤突然转身,犹如鹰隼的双目看向杜海州,直直望进了他的心里。杜海州顿时心中一慌,不过他还是立刻镇定了下来。
“或许吧!温昌盛似乎是摄政王一脉的人。他们相争,咱们杜氏却被牵扯其中,险些受了连累。”杜海州在见杜高鹤之前就已经想好了措辞,刚才杜高鹤突然这么问,他的反应还算快速。
“那舞弊一事,你事先知不知情?”杜高鹤微眯着眼,或许刘和中只是借机想对付温昌盛,但州哥儿对此事又是何看法?他想知道。
“虽说刘和中待孙儿不错,但此事涉及朝中势力,他又如何会对我说?再者,不管怎么说,小五都是咱们杜氏子弟。若是小五被冠上了舞弊的污名,与孙儿也不会有什么好处。”
杜海州强装镇定,在自家祖父的注视下险些撑不住。
杜高鹤对杜海州的品性自是了解的,这番话看似有理有据,但并非毫无漏洞。
若温昌盛为了扯出刘和中,这才利用了澜哥儿,但山长又如何解释?
那刘和中被揭穿之后,竟是未将州哥儿给暴露出来,这是为何?难道仅仅是因为那三万两银子?杜高鹤不信。
“你这两年长进了不少,也懂得为自己谋算了,老夫甚慰。只是,在没把握将对方一脚踩死之前,做事还需留有分寸。尤其是提前暴露自己的目的,只要对方还有一口气在,就会反扑,你也捞不着什么好处。”杜高鹤语重心长地说道。
州哥儿当真不知此事?他哪里会信?此事没算计到杜尘澜,怕是还被那刘和中连累了。虽说没有明确指出真正舞弊之人是谁,但书院中应是无人不知了。
众人已经默认,不管刘和中承不承认都无妨。
“你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你不该将对他的不喜表现地如此明显。”
杜海州涨红了脸,有些不敢看杜高鹤。
“若是事情如你所说,那此事便是澜哥儿借刀杀人,来了个将计就计。不但摘出了自己,给对方吃了个教训,甚至还坏了你的名声。”
杜高鹤早知道,杜尘澜精于算计,可如此老辣,他还是有些吃惊。能如此简单就将此事处理好,杜尘澜城府深得可怕。
杜海州有些不服,若不是山长与温昌盛相助,杜尘澜能如此顺利?不过也是倚仗他人罢了!
“老爷!五少爷来了!”许管事在外通禀了一声,两人顿时都禁了声。
“让他进来吧!”杜高鹤警告地看了一眼杜海州,与杜尘澜相比,州哥儿还是差了些。
“祖父!四哥!”杜尘澜一进书房,便朝着两人行了礼。
杜海州憋着一口气,脸色有些发沉。可他见杜尘澜竟是笑着向他问好,也只得扯了个皮肉分离的笑脸算是回应。
“哈哈!老夫已经听你四哥说了,这次你岁考又是榜首。那贡生的名额已经到手,咱们府上明年就有二人能去国子监读书,也算是扬眉吐气了。”
杜高鹤一脸的笑意,似乎对杜尘澜十分满意。
“明年与四哥一起去国子监,还得仰仗四哥照应。”杜尘澜点了点头,虽知杜海州与刘和中狼狈为奸,在背地里陷害他。但一来刘和中并未承认,二来杜氏还未分家,倒也不必急着撕破脸皮。
杜高鹤的目光在杜尘澜面上打了个转,心中愈发震惊。
之前舞弊一事,只要是明眼人都知道与州哥儿脱不开关系,这杜尘澜竟然绝口不提。与州哥儿相见时,还笑意盈盈地说要仰仗州哥儿照顾。
“这么大的喜事,咱们府上自是大摆宴席的。正好新任知府大人,你们二人还未见过。趁此机会,老夫为你们引荐一番。”
杜尘澜这才想起,那刘天祥已经调任去了京城。这位刚来的知府大人姓姚,风评不差,但为人品性如何,这却不知了。
“劳祖父操心了!”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