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好苗子,若当真是杜氏的种,他们杜氏何愁不能光耀门楣?即便如今,杜尘澜已经是杜氏的子孙,但终究隔了一层。
尤其之前他们杜氏对杜尘澜并不亲近,除了三房,杜尘澜对府中并无归属感。就怕日后杜尘澜得了好处,就带着三房将杜氏一脚踹开,杜氏得不到半分好处。
从这两年三房的处事来看,似乎已经有了这样的苗头。尤其是钱氏,仗着杜尘澜在书院读书,手上的铺子也有不菲的收入,比之前可是硬气了不少。
只不过,他忽然想起了州哥儿,心中稍稍慰藉了些。
“孙儿定会全力以赴!”杜尘澜点了点头,这位突然将他叫来,必然不会是为了此事。老爷子之前想算计他与杜氏卖命,如今见他不可掌控,心思自然比之前淡了不少。
若是无事,必然不会叫他来鹤云居。杜尘澜在来的路上已经思量过,多半是为了花粉铺子一事。
“澜哥儿啊!听书院传来的消息说,最近他在月考上,进步了不少。就连名次都进了前十,可有此事?”杜高鹤转身看向杜尘澜,他将杜尘澜上下打量了一番,读书先不说,此子气度和相貌倒是无可挑剔。
才十岁的年纪,已经有了少年风华。
“是!四哥最近进境很快,这两次月考都上榜前十。孙儿之前就说过,四哥资质过人,只要肯用心,何愁不能有好的名次?”杜尘澜微微一笑,老爷子要听好听话,他自然也不会吝啬,反正不要银子。
杜高鹤脸色稍霁,“这次岁考与你二人都十分重要,尤其是你。你若是能夺得贡生名额,那咱们府上就能有两人进入国子监。澜哥儿,杜氏往后的辉煌,可都靠你和州哥儿了,你们可别让老夫失望啊!”杜高鹤语重心长地说道。
“祖父放心,孙儿必将竭尽全力。”
“嗯!你二人读书很是上进,老夫就不多言了。只是,咱们府上最近结交了一位了不得的人物,为了替你和你四哥铺路,府上花费不少,已是捉襟见肘,唉!”
杜高鹤深深叹息了一声,脸上满是愁苦之色。
杜尘澜心中冷笑,老爷子这次是真的不要脸了。为了银子,没想到竟然能真的拉下脸来,还说得都是为了他似的。
“不知是哪位贵人?”杜尘澜惊讶地问道。
杜高鹤轻咳一声,犹豫了片刻,这才道:“此事本不应该与你说,毕竟你还年幼,但老夫想着你毕竟早慧,有些事儿也就不瞒你了。”
“此人与朝中某位大高官有着姻亲关系,若是能傍上那棵大树,日后你和州哥儿进了朝堂,也能有个照应。你还年幼,官场上的事儿或许还不明白。背后无人撑腰,在朝中就是孤立无援。更何况咱们是商贾出身,杜氏在京城的富商中也排不上号。若是日后你们入仕途,前路坎坷啊!”
杜尘澜也是担忧不已,他皱眉思索了片刻,而后道:“那不知是谁家的姻亲?祖父,前儿孙儿听书院一名同窗说,他们家为了日后入仕途,走了不少关系。哪知有些人就是为了骗银子,吹嘘自己是哪家高官的姻亲或族亲,那同窗家中给了不少银子,之后事儿却没办成,那人更是消失地无影无踪了。就像您说的,咱们杜氏根底浅,还是要仔细着些为好。”
杜高鹤突然哑口无言,此人不能明说。可如果不说,就达不到自己的目的。澜哥儿精明得很,要想空手套白狼,好似有些难。
“不必担心,这可是老夫请人引荐的,绝不会出现这种事。只是此人胃口不小,毕竟还要孝敬上头那位,少了人家看不上。今日找你来,便是为了让你劝劝你母亲。她是内宅女子,眼界小,哪里懂得这其中的道道?为了你的前程,这银子是不花也得花啊。”
杜高鹤一想到钱氏,心中顿时不畅快起来。钱氏比老三难糊弄多了,死死拽着不放手。
“咱们三房每个月都是拿府上的月例银子过日子,实在也没什么剩余,每个月还要靠母亲的嫁妆填补。身为男子,孙儿实在惭愧。只是,这和母亲有何干系?总不能叫母亲用嫁妆贴补咱们府上这么多人吧?”
杜尘澜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他望着杜高鹤的眼中闪过一丝鄙夷。
“自然不是,怎会叫你母亲用嫁妆贴补府上?咱们杜氏虽然是商贾,但也做不出这等没脸没皮之事。”杜高鹤脸色一沉,这一句叫嫁妆贴补府上的话,让他脸上生疼。
“哦!那不知祖父的意思是?”杜尘澜松了口气,而后疑惑地问道。
这小子揣着明白,装什么糊涂?杜高鹤差点气得胡子都要飞起来,这小子一点也不实在,就喜欢来这一套。
“你母亲不是有家铺子,叫什么花粉小铺吗?里头是卖胭脂水粉的吧?听说生意还不错,咱们府上也有专门卖杂货的铺子。之前老夫提议,咱们府上去你母亲的铺子中采买些,放在杂货铺卖,这般你母亲也不愁胭脂水粉卖不出去,还省了许多麻烦。也省得日后总有人来咱们铺子询问,咱们铺子中没有,又得罪了客人。”
“府上采买之后,还能带动铺子中其他买卖,你母亲的胭脂水粉也比之前卖得多,这不是一举两得吗?偏偏你母亲不知是哪里听来的谣言,以为老夫要收了她的铺子,对此事十分抵触。她也不想想,老夫怎可能看上她那个小铺子?”
杜尘澜听了不禁觉得好笑,您要是看不上她的铺子,也不会在这里和他叨叨个没完了。
“祖父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