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时候来的,她坐了起来,也是小心的没有吵醒森哥儿这小团子。
同那些孩子玩的时间久了,就累了,非是要和姑娘一起睡。
沈清辞拿过了衣服穿着,就见白梅不时的搓着自己的手,双脚也是不时的动着。
“怎么就如此的冷吗?”
她问着白梅。
“是冷啊,我刚才将姑娘的新香给在送去了,听我娘说,外面的雪下的可大了,不少人家的木炭也都是断了,还好咱们府的木炭都是自己烧的,存量也是多,否则咱们也都是要受冻了。”
沈清辞站了起来,然后走到了窗边上,也是多想看一会儿雪的,这几年间,京中冬天的雪到是少了,而她也有许久没有见过如此大的雪了。
“我的姐儿啊。”
何嬷嬷一进来,连忙就从白梅的手中拿过了披风,小心的披在了沈清辞的身上,“万一冻着了可是怎么好,你可千万不能病了。”
白梅吐了一下舌头,也是受着何嬷嬷的不时的飞来的眼刀子。
沈清辞也是抓紧了身上的披风,她再是将自己的半个身子探了出去,那些扬扬洒洒的雪花,就像是上世的那一棵梨花树,陪她过一日一日,一年又是一年,以至于后来的她其实都是将时间忘记了,她活过了一日一月一年,最后能知道的,也就是梨花开了六次,也是败了六次。
就像此时的白雪一般,如此的晶莹剔透,如此的琼枝玉叶,粉装玉砌,也昭此的皓然一色
“姑娘……”何嬷嬷真的不知道要如何的说沈清辞了,怎么这性子如此的倔来着?
“我知道了,”沈清辞走了进来,而何嬷嬷连忙的就去关了窗户,明日,不对,她一会便让人将窗户给封了起来,免的她的姐儿再是过来吹风,到时要将自己给吹的病了怎么办,这都是几个月的时间了,怎么还是没有养好,这小脸上面,以前的红红润润,多好看的,可是现在就像是白玉一般,触手间的,不是温热,而是冰凉。
沈清辞走进了院子里面,再是摸摸自己的脸,她从白梅的怀中拿过了汤婆子,再是放在自己的脸上。
“姑娘,小心烫伤。”
白梅都是快要惊了,这是汤婆子啊,里面灌的可是滚水,而这汤婆子她可是换水换的勤着呢,一不小心非要给烫伤了不可。
她家姑娘全身上下没有一点的肉,现在也就只有这么一张小脸儿可以看了,如果再是连脸都是要保不住了,以后就真的没有人要了。
“没事,”沈清辞再是用汤婆子暖着自己的脸,她只是想要知道,是不是她的脸还能热的起来,是不是她的血还在,是不是她的心还在。
还在跳动,还在发热……
她走到了塌边,再是替森哥儿拉了拉被子,小家伙到是睡的好,可能孩子都是如此,没有经历的太多的事情,所以他们的心思,还是十分的简单,也是单纯,他们还不知道人间疾苦,就像同哪些的纷飞的大雪纷飞,再是下上几个月,这之于他们而方,可能最多的就是出门不易,可是之于很多人的来说,那便是要命了。
这一生有个好的爹娘真好,有爹娘护着真好,她虽然没有娘,可是她还有一个爹,所以她是最爱爹爹的。
嫁不出去也是无所谓,她就一辈子陪着爹爹就好,不然的话,要是她日后也是成亲了,那么她就要离开爹爹了,所以还不如不嫁的好,就是日后真的嫁了,她想她还是要住在沈家的那个院子,现在那个院子空着的,等到了日后,就将那里收拾出来,再是将中间的那一道墙打开,这样她就可以天天同爹爹见面了,爹爹日日的也能见到她了。
大不了日后,恩,日后,找个上门女婿吧,总归的会有人娶她的,不过就是和离了而已。
是的,不过就是和离了而已……
到了晚饭之时,乳娘带着森哥儿要回沈定山那里吃饭,而森哥儿已经醒了,他揉揉眼睛,一会就清醒了过来,然后自己穿衣,自己梳洗,不愧是在卫国公府里长大的孩子,自律实在是太好了。
沈清辞着他们三兄妹当年,爹爹不在的时候,也都是自己照顾自己的,而森哥儿这样最好,虽然家世富贵,却也不能学了那些不好的性子。
“走吧,”沈清辞蹲下了身子,再是替森哥儿整了整身上的衣服。
“记的不要挑食,咱家没有太多的粮食吃的,你看咱们家其实挺穷的,还要养着那十五个孩子,如果你浪费了,他们就吃不到了。”
“婕姨,森哥儿知道的,”森哥儿拍着自己的小胸口保证着,“森哥儿一定不会浪费一点点的粮食的。”
“真乖,”沈清辞再是捏捏森哥儿的小脸。
就是她的手还是没有什么温度,一直都是冰冰凉凉的。
沈清辞让乳娘抱着森哥儿,“路上走的小心一些。”
乳娘将森哥儿的小脸按在了自己的怀中,再是被子将森哥儿包的紧了一些。
“姑娘放心,我会走好的。”
虽说外面的大雪都是连下了有一月的时间了,可是府里的院子,雪都是细细的打扫过了,外面压根就是看不到作何的积雪,哪怕是在半夜之时,府内的下人也都是轮番的将府里的雪给打扫了干净。
走路的话,其实也是一点也不会滑脚。
乳娘抱着森哥儿离开,这里就只是住了沈清辞一人,沈清辞不是喜欢太多人,清静一些也好,而她拿过了一本书,坐在那里就翻了起来,再是等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