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的事情,太子有些行坐不安。京城的气氛,还有频频被京兆尹京畿卫大理寺请去“协助”的人,去了就没有回来,也让太子很烦躁。
其实宫宴那么完美的计划失败,如果他稳妥一点,是不应该再继续安排街边刺杀的。但公羊先生说了,那是他一个月里唯一的一次机会,而且,他的敬儿更是因为皇甫景宸而死,这口恶气,岂能不消?
要说唯一担心的,是之前低估了皇甫景宸,派出的高手太少了,安东三鬼只会收割人头,不会处理现场。
希望现场不会留下什么线索。
不过他想一想也放心,所有人都死了,现场能留下什么线索?
可他以为的天衣无缝,却不知道还有黄雀在后。
其实查到现在,京兆尹那边已经有了眉目。
只是越查下去越心惊,一世王爷世子的遇刺事件,本来就不会是一件简单的事。
但是他们又不能不继续往下查。
说也奇怪,查到后来,他们有如神助,总是能让他们恰到好处地抓到疑点,那疑点来得很容易,让他们心生警惕。
但是顺着疑点往下挖,一挖就是一个准。
看样子,案情很快就能告破了,只是参与办案的那些人,心情都很沉重。他们甚至不知道结果呈报上去后,皇上会有什么反应。
不过,不管怎么样,查到了结果,限期也到了,他们也不敢隐瞒,只能把所有的案卷,证据,全都打包好,准备呈送御前。
然而,在呈送的前一天,京兆尹抓到了一个特别的案犯。
这个案犯浑身是伤,脚筋被挑断,完全没有行走能力,是在京兆尹的衙门前被发现的,而且当时还是夜里。
能在夜里把一个脚筋被挑掉的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扔在京兆尹衙门前,而且还避开了京畿卫夜巡队?
看着那人惨不忍睹的模样,京兆尹十分重视,他以为是被迫害的受害之人。
没想到,那人看见京兆尹,顿时情绪激动,向他告发了一个惊天秘密,京兆尹本来还在奇怪,为什么这人认识他,当时是夜里,他穿的是便服。
而且这个大秘密还和太子有关。
那人自述,他叫杨宽,是太子派到梁王身边的细作。
而后,将这些年怎么一步步取得梁王的信任,怎么利用两晚的性能引诱他去越发玩物丧志,怎么样在他赈灾的时候去引诱他强征民妇!怎么样护着那个民妇的弟弟一路上京告状……而这一切,都是皇甫翰钰属意。
这可是惊天大事,京兆尹的脸都绿了,他现在可以当做自己没有听过吗?
涉及这样皇室秘辛,知道的太多,不是什么好事儿!
但是想到那个人能把杨宽的脚筋挑断,扔在京兆尹衙门前,想必就已经考虑到了各方面,杨宽必然会说出这件事,而他也无法隐瞒。
把一切如实以告,呈送到御前,顶多就是被皇上斥责不喜。而若是有所隐瞒,只怕幕后那个人不会放过他,还会把他归于皇甫翰钰一伙,只怕最后会迎来疯狂的报复,连他自己都要栽进去。
如果这个杨宽所说都是真的,太子也未必还会是太子,再说梁王也好,新太子也好,为了储君之位做出这么多事,也着实让人心寒!
京兆尹细细审问,杨宽提供了不少证据,经过求证,京兆尹发现这些证据竟然都是真的。
他正震惊间,京畿卫统领夤夜来访。
不一会儿,大理寺卿也到了。
京兆尹眼珠一转,既然都遇上了,一个人知道也是知道,三个人知道,想必也没什么事。
看到这些案卷,听到杨宽的口供,三人面面相觑,做声不得。
查探到的结果事关重大,他们心中当然有些不放心,想来再跟京兆尹这边一起碰个头,看看有没有什么疏漏,就这么巧又不巧地遇到这件事。
都是官场上的人精,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
他们这是被人一起算计了啊。
对方故意在今夜将杨宽扔过来,就是知道三人肯定会对之前查出的事心存犹疑,毕竟,查出来的结果太过触目惊心。而他们只要过来,就成了三人同时见证了杨宽所说。
这件事,更不能瞒着。
他们想到一件事,在查找的过程中,那些巧之又巧出现的线索,这些,是不是也是那个人的安排?
如果是,那个人心思当真是诡秘。
现在怎么办?
三人交换一个眼色,发现他们只能按正常的程序办。而这所谓的正常的程序,应该就是背后那个人所要看到的吧?
第二天,正是大早朝。
也是京兆尹京畿卫大理寺限期破诚王世子遇刺身亡案的最后期限。
文武百官分列两边,皇上上朝,山呼万岁后,京兆尹正准备把查到的结果呈上去,但一个人却先出列,痛哭流涕道:“父皇,儿臣冤枉啊!”
皇上一看,这是梁王?
他不禁皱了皱眉。
这一年多来,梁王还算老实,在禁足期间,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好像已经洗心革面,他又有什么冤?
梁王一跪,皇甫宇轩便也出列跪下。
有些懵逼的皇甫鸿翼,见父王弟弟都跪了,也急忙跑出来跪下。可他心里却很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既然梁王有事先奏,京兆尹这边也不能和他抢,等他这边事情奏完之后再奏就是。
皇上不悦地道:“梁王,你哭哭啼啼做什么?在梁王府还有什么不顺意的?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