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锦转向三人:“难道你们不恨他吗?”
三人怔然。
恨,怎么会不恨?她们原本是清清白白的女儿家,只是进城来找一份工,或者是来找她们的亲戚,结果就被抓到这里,不但被人夺走了清白,而且还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屋子里,好几天了。
钱宝山蹂躏她们,折磨她们,侮辱她们,摧毁了她们的意志,摧毁了她们对未来的希望,不,是生生的摧毁了她们的未来,她们本来也可以嫁个普通人,相夫教子,过着普通平淡的生活。
像她们的父母一样,就算没有很多钱,就算生活过得很拮据,可是却清清白白的活着,日子终究还是有盼头。
然而现在却什么都没有了,失去了清白的女子,还有什么?
就算回到她们的村子,她们也是罪恶本身,不会被接纳的,连她们的父母也会被连累。
而这一切,都是钱宝山造成的,且不说这段日子暗无天日的生活,还有被折磨得生不如死的屈辱,被夺走的清白,她们恨不能吃钱宝山的肉,喝他的血。
可是想到他拿着皮鞭凶神恶煞的样子,想到她们在他手中吃的苦头,她们眼里就是一片恐惧,钱宝山是恶魔!
她们点头,然而眼神里仍然带着恐惧。
夏文锦谆谆善诱地道:“你们不是第一个,在你们之前,钱宝山还抓了别人,他玩腻了之后将那些人卖进了青楼,让他们一辈子生不如死。如果今天我不来,你们的命运也是一样的!”
其中一个弱声道:“我们怎么斗得过他?官府不会抓他的……我们是外地人,他是当官的,我们会被打死的!”
这句话说出了三个人的心声,让她们各自抱着自己的膝盖瑟瑟发抖。
夏文锦平静地看着她们,她们的遭遇让胆子变得更小,夏文锦能理解她们这种想把自己缩进壳里面的想法,她道:“你们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谁,也知道恨谁!现在有一个机会可以把祸害你们的人送进官府,让他受到惩罚,为你们讨回一个公道!你们又在怕什么?你们不是连死都不怕了吗?”
三个人面面相觑,大概从来没有人对她们说过这些话,她们也从来没有想过这些。如果不是绝望了,谁愿意去死,如果还有活的希望,谁不知道好死不如赖活着呢?
死了一了百了,当然不用去面对那么多。可如果去告官府,她们要面对的就多的多了。
夏文锦轻笑一声,道:“你们知道为什么钱宝山会把你们抓起来?而不敢抓别人吗?”
三人摇头。
夏文锦毫不客气地道:“那是因为他知道你们软弱可欺,知道即使害死了你们。你们只会在心里恨他,也不敢有任何的行动。知道即使你们被人所救,你们也没有勇气去揭发他,去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因为你们软弱无能,所以你们才有这样的命运。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说的就是你们。”
三个人万没料到,竟然会被夏文锦当着她们的面骂,她们一时连悲伤都忘了。
夏文锦却没有停,“不要觉得我的话说的难听,其实我已经对你们够客气了。你们的生死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救你们不过是顺手而为,不救,于我也没有损失。不过,不懂得自救的人,我是不会救她的。你们定然会在心中暗恨老天爷无眼,但老天爷有眼的时候,你们连报仇都不会,就只会寻死吗?”
三个人被骂得抬不起头来,张了张口,似乎想辩解。可仔细想一想,夏文锦说的并没有错,她们是觉得以后无颜见人,不如一死了之。她们恨钱宝山,可是又怕钱宝山,大概只有死是最简单的事。
她们就真的这么软弱可欺吗?真的连报仇都不敢吗?所以她们真的是活该?
夏文锦道:“看来你们在这里待得还不错,既然你们都不在意,那看来是真没有救你们的必要。如果你们连为自己报仇都办不到,只想一死了之的话,那就当我今天没来过。我先走了!”
她说走就走,几步就走到了房门口。
三个女子在自怨自艾中回过神来,急忙扑过去,口中焦急地道:“姑娘,救救我们,我们不想过这样的日子了。”
夏文锦此时已经走到门边,她回头看了一眼,道:“救你们,是要我抱你们出去吗?”
三个女子听得懂她的意思,这时候也顾不上悲伤难过,顾不上想以后怎么活下去,跌跌撞撞地冲到门口。
夏文锦走得不快也不慢,三个女子必须一溜小跑才跟得上。
她们被钱宝山蹂躏得不轻,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处。走路稍快一点,扯的伤处疼痛不已。但此时求生的欲y望占据了全部的身心,她们一时也忘了疼。
夏文锦其实已经考虑到了这方面,尽量的放慢了脚步。不过没有去刻意迁就就是了,但是,也是在这三个女子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若是她们不愿意为自己拼一把,夏文锦也爱莫能助。
好在这三个女子在经过刚才的心路历程之后,也许是被夏文锦骂醒了,也许是自己意识到了什么,心中喷发了求生的欲y望。
当她们从小房间里面出来,看见外面的大房间时,每个人的脸色都是一片惨白。尤其是那张大床和另一个角落的那些刑具,她们连看都不敢看一眼。
显然之前,钱宝山就是在那里蹂躏践踏她们的。
不知道是为了转移注意力,还是为了表示对夏文锦的感谢,年龄最小的那个女子低声道:“你,你是谁?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