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好——”
“啪啪……”
蔡鞗的小手一阵疼痛,二叔蔡卞却有些好笑,什么叫“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啊?此时又不是比妖娆样貌。
蔡卞、唐恪心下一阵好笑,一干支持凌香儿的文人士子心下却愤愤不止,有蔡卞、唐恪两位离开朝堂的大学士在场,他人又不敢当堂讥讽,只得暗自愤恨、咒骂,纷纷暗自琢磨该如何替女神寻回公道,厅堂内没见识的老财主们却不管三七二十一,全哄堂大叫。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凌香儿心下那个气就别提了,一品、二韵、三才、四色,能够争夺花魁人选,人品自不用多说,就看哪一个能够把身世说的可怜点、励志些,再由各花楼宣扬些尊老爱幼、积极捐献修桥铺路啥的,在对立面,难道就不怕身在汴京的蔡京恼怒?
蔡鞗像是闯祸的童子耷拉着小脑袋,脑中却想着苏家近来作为,并未察觉花台上已经换了人。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轻柔旋律如同细雨润物无声,蔡鞗猛然抬头,正见台上女子轻声低唱水调歌头,女子一身长长洁沙蔓地,屋内不知何时已经成了黑暗,花台上一盏巨大明月缓缓升起,花下月前女子如同月宫嫦娥,淡淡思乡忧愁在人耳边萦绕不散……
“少爷少爷!是咱邀请的福建花魁,吴姬!”
绿桃小脸绯红,蔡鞗却痴痴呆呆看着台上仙女般女人,朦朦胧胧,伸手却触不可及……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余音绕梁不散,灯光通明,台上哪里还有半点人影,众人心头只剩下仙人远去萧瑟叹息……
“可惜了……”
蔡卞轻声叹息,唐恪无奈摇头,无数叹息声久久不散……
苏妈妈见无数人叹息,心下一阵焦急,忙登台娇笑道。
“香儿的舞,吴姑娘的歌,皆让人如临仙境,舞尽歌罢,接下来该让客官品茗品茗一盏清茶,有董香儿姑娘~”
蔡鞗嘴角一阵上翘,不等开口,绿桃却不满低声咒骂。
“不要脸!”
蔡卞、唐恪相视一阵莞尔。
吃相如何,小手段如何,也只能糊弄糊弄些不假思索小老百姓,对于前排一干老狐狸们却没多大用处,皆微微摇头叹息,决定退出的那一刻也就放弃了这一届的花魁争夺。
董香儿与凌香儿名字差不多精通的也都是舞蹈,原本也是献舞一曲,退出了花魁争夺后,才艺展示变成了茶艺品茗。
这个时代的茶艺与蔡鞗印象中有很大不同,印象中清茶就是清茶,用水冲泡茶叶即可,而眼前董香儿所展示的茶艺却非如此,而是“点茶”。
绿桃没事也喜欢弄点茶喝,他却不怎么喜欢,看着奶白色茶水与牛奶差不多,喝着也挺好喝的,可他总觉得是被欺骗了。
茶叶有绿茶、红茶,蔡鞗很怀疑能不能用刷子打出白色,可绿桃确实打出了奶白色,后来才发现,原因出在所用茶饼上,烘烤后碾碎弄成的茶饼,里面还有面粉、芝麻、糖或盐什么的,而他却不喜欢这样的茶水,更愿意喝白开水或清茶。
一见董香儿身穿白色大裳,用着刷子刷茶水,他就没了喝上一口的yù_wàng,绿桃却目不转睛,唯恐遗漏了什么。
一大碗奶白茶水分成十杯牛眼泡大小茶盏,小婢女端着茶水分给前排评委,蔡鞗也分了一杯,结果却让他送到了绿桃面前……
“本少爷不怎么喜欢,你喝吧。”
“少爷,这……这是夫人也舍不得喝的团龙茶呢!”绿桃知道他自病了后便不喜欢了白色茶水,想到团龙茶的珍贵,还是用着自认为的低声劝解。
蔡卞、唐恪皆是一愣,台上的董香儿却急了。
“公子,可是香儿茶水色泽不正,难以入口?”
蔡鞗一愣,忙去看绿桃面前茶水……
“挺白的……”
蔡鞗猛然明白了过来,抱拳笑道:“姑娘可能误会了,不是姑娘的茶不好,而是我……而是本公子更为喜欢君子茶,生津解渴。”
“君子茶?”
董香儿一阵疑惑,蔡卞、唐恪像是明白了什么,捋须微笑不语。
蔡鞗挠头道:“君子淡如水,孟子言,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是谓君子。君子茶,茶色绿而正,淡苦而香,正如君子坦荡荡……那啥,其实本公子就是懒,姑娘的茶挺好,挺白嫩细腻的……”
越说越尴尬,干脆抢过绿桃面前茶水一饮而尽,闭嘴不敢再言,董香儿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蔡卞却是点头笑了。
“君子坦荡荡……鞗儿所言不错,本是青绿醇正,今时却浑浊而色异,却非君子之茶……”
“二叔,侄儿已经够麻烦缠身得了,您这不是在董姑娘眼上抹姜水么?”
蔡鞗一阵无奈。
“哈哈……”
蔡卞大笑,抬手饮尽杯中茶水。
“君子便是君子,又岂会被外物所染,若真的清心蒙尘,那也是人之故,而非外物之因!”
蔡鞗神色郑重,大拇指挑起,大赞:“二叔君子本色,侄儿愧不能及!”
蔡卞纵然持重,也忍不住笑骂道:“滑头小子,因你之语,董姑娘遭受了无妄委屈,你小子可不能一走了之,罚你当众赠诗一首……”
“侄儿还是跑路吧……那个董姑娘,蔡鞗别的不敢保证,但有一条可以保证,姑娘在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