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皇帝老神在在,而那个挂着名头的崔九还在宫里乱晃,几位头头脑脑就趁着某次朝会把左相和右相堵在了门口。
“两位老大人,到底如何,你们给句话呀?”
几人之前一直都是在两人中间摇晃,立场不是那么坚定,但大面肯定是站他们两的。
眼下两人什么话都没说,皇帝那里看似平静,实则来势汹汹,他们这些依靠吃大律漏洞的哪里还能做得主。
左相笑了笑,垂下眼不语。
这几个人他之前都示过好,但他们明面答应得好好,转头右相给了好处,就立马撇下他。
这样的墙头草,他根本不屑理会。
所以他只表了个静等下文的表情,走了。
众人有些不满,但谁又敢跟左相为难。
眼睁睁看着左相离开,几人更加紧密的围上右相。
右相倒是笑眯眯,但谣言就是他传出的,他要是再敢做什么,只怕等到尘埃落定,皇帝第一个收拾的就得是他。
右相从当初在夹缝中求生存,到如今的独当一面,内里的龌龊不知经手了多好。
若真被抓了辫子,只怕他全府上下,所有人的脑袋都不够砍的。
所以此番,他并不打算出头。
他摆了摆手,一派祥和。
“莫急,且等陛下圣断。”
说完,他笑眯眯,踹着手走了。
所以,这两人其实都一样,都是不想管他们了。
这是他们第一想法。
几人对了个眼神,也跟着出了宫。
不过之后如何,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这厢顾晟正跟元哥儿回报,关于谣言之后,各朝臣的态度。
元哥儿表情冷冷,“只修正个律法就紧张成这样,莫不是亏心事做得多了。”
顾晟垂下头,没有言语。
元哥儿也就发泄一下心里的火气,并不想顾晟说什么。
顾晟有跟他说起这几天朝臣们各家的动向。
左相府邸十分平静,就连平常惯来走动的几位属下与姻亲,这两天也都不来往了。
元哥儿撇了下嘴。
这老狐狸,倒是挺精明。
不过他倒也不意外,左相一贯喜欢摆姿态,那些难看的,容易留下骂名的,被人诟病的事从来都是旁人做,好处就一定是他拿。
“至于右相,”顾晟道:“他自己倒是没有出去走动,不过家里的儿女与姻亲时常有些往来。”
元哥儿眯了眯眼,冷冰冰的道:“将来,朕一定要他好看。”
这话不止是气话,更是宣告。
顾晟垂下眼,等了片刻,感觉元哥儿气消了点,才又道:“臣派人盯着那些姻亲,除开几个纨绔,其他人倒也安分。”
顾晟把盯着的结果递给元哥儿。
元哥儿扫了几眼,表情不虞,“他到时玩的一手好障眼法。”
“自己不出面,让纨绔出去联系。”
“他是以为朕傻,还是把布衣卫当摆设?”
顾晟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说,“这些都是温帅的功劳,若不是他怀柔麻痹,只怕我等还不能如此便利。”
说到这个,元哥儿也就没气了。
说起来,这几年他能支撑下去,也是多亏了温帅暗地里帮衬。
若没有他,只怕他这个皇帝早就成了空架子,还哪里有如今的风光。
“朕决定等他百年,将其名讳放入太庙。”
顾晟拱手,高呼英明。
元哥儿又道:“皇叔和皇婶也是。”
这是怕他吃味呢。
顾晟觉得有点好笑,不过也明白他的心意。
他摇了摇头,“臣不曾立下如此大功,此等荣耀受之有愧。”
元哥儿想说,都是一家人,什么荣不荣耀。
但是瞧着顾晟板着的脸,他撇了下嘴,心说反正等他百年,自己也不知道,他就是放了又怎样?
反正他跟瑶瑶那么好,先生也好说话。
顾晟又问了几句关于课业的事。
没错,此时的元哥儿还是要上课的。
不过他现在的课业已经从寻常的学习,改为修**王之道。
这么学科,哪怕是大儒也只知其然而已,元哥儿需要把它变成所以然,并融汇贯通,变成自己的东西。
从前顾晟不在,朝堂被左相和右相强行把持,元哥儿就把经历全都放在这上头,装作我爱学习,学习使我快乐的样子。
左相和右相眼见元哥儿都要学谜症了,再加上他除开边境和顾佳瑶之外,其他都放手不理,也就没有多管,甚至还在允许的范围内,纵容先生对他的教育。
元哥儿虽然好学,但是也只是个孩子,没日没夜的学习让他苦不堪言,却还要做出很高兴的样子。
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顾晟和袁宝儿回来。
元哥儿本以为自己自由了,却没想到,顾晟得知他如此好学,很是欣慰,非但没让几位大儒离开,还要求他们务必尽心竭力,要是能把他们所学全都交给元哥儿就更好了。
所以如今的元哥儿还在苦逼的学习当中。
听到顾晟问这个,元哥儿下意识的皱了下脸。
顾晟嘴角微微扬了下,就装作没看见的转开头。
“我跟先生说得,你不必理会,大儒们信奉无为而治,但是天下却不能如此,所以你只要听,并且懂,却不必照本宣科。”
他顿了顿,“反正不用考核。”
元哥儿眨了下眼,很小声的问:“你可以吗?”
顾晟微微一笑,“不,陛下,能考核的不是我,”他徐徐转身,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