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半月后,乔木再次带人踏进和良院,准备找她儿子谈谈心,顺带着要点人用,过去半个月,她找了许多人,可是终究没有一个合心的,更没有一个能够让她足够放心把海贸之事全权交托出去的。
迫不得已之下,乔木她也只能过来问问她儿子手里有没有老侯爷留下来的人手可以调用,温祁连的父亲虽然官位不高,可到底也是做过实权将军的,更是去前线打过几仗,说不得能给他儿子留些人手。
结果,她刚进院子,就看到一个小丫头惊恐的一跳,随后匆忙往院内跑去,活生生一副坏人闯了空门,她要赶紧回去报信的画面,边上嬷嬷想去训斥,却被乔木给拦了下来:“罢了,先进去看看再说!”
说着,乔木就已经大步往和良院的东厢房走去,她那儿子如今就住在东厢房那边养伤,养腿伤。
推门进屋,显然那丫鬟已经提前通风报过信了,温祁连正规规矩矩的躺在床上,一只手还拿着一本史书装模作样的翻看着,看到乔木走进来,这才放下书,叫了声娘。
乔木也懒得拆穿,抬手示意周围其他人出去,随后又转身把房门给关死了,这才走到床边坐下,刚坐下,抬头就看到温祁连有些后怕的往后面缩,生怕乔木再动手。
毕竟上次乔木打断他腿,也是把人都撵走,把门关上打的。
乔木白了他一眼:
“瞧你那点出息,放心,这次不对你动手,外面消息差不多也已经盖下去了,以后出去不准喝酒了。
我今天来找你有其他事。
你爹他临去之前,有没有把他手里的势力交给你,那部分势力你最近这些年有去看过吗,还有,那些势力现在靠谱吗?忠心不忠心?”
“娘,你怎么知道的?”
温祁连一惊,他爹临走前把相关势力交托给他的时候,可是明确说过那些势力都是一脉嫡传,只在当代家主临死前才会传下去,按理讲,现在除了他,这府中,乃至于府外,应该没有任何人知道才对。
就算是他娘也不该知道。
毕竟他娘连温家血脉都没有。
“我猜的,做武将的,但凡过去势力不小的,谁家不会暗地培养点人手,你爹他还以为能瞒住我,可也不想想,我们这些能称之为世家的,哪家不是屹立世间三百年以上不倒,不满三百年的都不够格称之为世家,不知见过多少家族沉沦。
三代衰败,五世而斩的勋贵家族更是不知道见过多少,你爹那点武将伎俩,谁还能不清楚不成?
更何况,你祖父祖母可是把他们的私房都给了你,你却还把日子过的那么穷,时不时的还得到我那边去打秋风,总不至于你祖父祖母给你的私房都是亏本生意吧,这些年的盈利都被你拿去养人了吧。
老实说吧,老头子到底给你留了多少人?靠不靠谱,忠不忠心。
我有事要用人。”
有些漏洞乔木都懒得说破,本来她是不想管这事的,可是现在的的确确是缺人用,当兵的,而且还是跟着他们侯府已经不少年,甚至可能是从小培养的人手,总比从市场上随便买回来的人好用安全吧。
“竟然有这么多漏洞吗?”
温祁连脸色已然发白,声音都隐约有些微颤,如果连他娘都能够很轻松发现这些漏洞的话,那么会不会皇上他们已经知道了呢?
“你怕个什么劲!
你以为就你一家私底下养点人啊,你以为那些个武将勋贵为什么一个个穷困潦倒,只要人数不多就没问题,普通小地主还能招十几家丁护卫呢,你别总胆小的跟个冻猫子似的,当初就不应该听你祖母的话,把你留下来学文,现在科举没啥出息,胆子还变得越来越小。
我问你的问题呢,你快说啊!”
乔木还真看不上原身儿子,文不成武不就的,心思还不够深,不能说傻白甜,但也的确不是什么剔透之人,就心思心眼这方面吧,比他媳妇还不如,幸好他们家有三代不降等袭爵的恩赏,不然就他这资质水平,侯爵指不定得降成啥爵。
“娘,那我说了,爹他一共给我留了一百多个人手,其中有一半是精兵,还有一半是实在没有地方去的,身体又有些残缺的伤残士兵。
他们年纪都不小了,有不少甚至都跟我爹差不多大了,不过他们的儿子孙子也有时常训练,但是忠心方面不太好说,因为又没有东西能专门检测他们的忠心程度,我也只是偶尔送点钱去,他们训练需要什么东西,需要什么药材帮他们买齐,所以他们的具体忠心程度不好说,但我觉得那些伤残士兵应该蛮忠心的,毕竟我家对他们家有恩。”
温祁连见瞒不下去,自然也只能实话实说,不过他对那些人并不怎么关心,甚至还有些担心自己养私兵的行为暴露被判罪,所以每次送钱的时候都是偷偷摸摸的去,钱一送到那边就赶紧回来,根本没有仔细调查接见过他们,所以也只知道当初他爹留给他一百多个人,至于那一百多个人又生了多少儿子孙子,这些消息他就不知道了。
乔木挑了挑眉,又叹了口气:
“武将富贵难长久看来是有道理的啊,既不知道培养后辈,也不知道培养下属,文官都已经满朝弟子了,武官还只敢私底下养着人。
这些人光养着有什么用,你得派人去教他们知识,得派专业武师去培养他们武艺,教导兵法,然后不论是让他们去考武举,还是让他们去参军,都是个出路,也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