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两名巴牙喇瞅准空子,从防线上一处炮位攻入了海汉阵地,但后金军刚刚发出欢呼声,便被一声炮响给震断了,才冲进去的两名巴牙喇随着炮弹一起倒飞出来。准确地说,是他们的身体碎片随着炮弹一起飞了出来,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附近的后金军停滞了片刻,仍然朝着那处炮位涌了上去,像这种稍纵即逝的防线漏洞,必然要用人命去怼出来才行。虽然炮位里的那门炮暂时哑火,但迎接他们的却是接连掷出来的四五颗手雷。随着连续爆炸声响起,至少十几名攻到近处的后金兵翻倒在地,而那处炮位豁口已经多了十来支黑洞洞的枪口。
类似这样的场景在阵地上此起彼伏地不停出现,虽然看似这道防线已经到了一捅即破的境地,但偏偏每次到了绝境的时候,海汉总能有办法将后金已经推进到门口的攻势给打回去,后金军在各个炮位前丢下的尸体甚至已经遮挡住了部分火炮的射击视野。
而这样凶猛又不计代价的攻势,海汉军应付起来也的确不轻松,如果不是特战营这支作战经验丰富的队伍驻守在此,这个阵地的状况应该不会比昨天陆战队镇守的那处滩头阵地好到哪里去。饶是如此,如雨水一般不断朝海汉阵地内洒下的箭矢,也慢慢积少成多伤到了不少人。好在海汉的后备兵力还算充分,轮换替补的效率极高,加之阵地上还有专门补漏的应急小队,因此虽然险情四起,但却还是牢牢守住了最后的界线,一直没让后金军捅破最后这层纸。
钱天敦一手拿着步话机,一手拿着望远镜,站在城墙上观战。他的身前、头顶、身侧都是举着盾牌提供掩护的警卫,唯恐他被流矢所伤到。仗打到现在这个份上,到底谁能占得上风,就要看海汉的杀敌速度是不是能胜过对方攻上来堵炮口枪眼的速度了。不过钱天敦倒很沉得住气,因为他知道摩根不会让自己失望。扬古利摇了摇头,试图将这种不祥的想法从自己脑子里赶出去。如今大军已经将对方阵地围困住,距离攻破其防线只差一步之遥,又怎能在这个时候生出了放弃的心思?只要能够破防,海汉军就算有利器在手,又岂能在近距离挡住骑兵的冲击。如果真能俘获一两名海汉将领,那就算现在多死个一两千人也是值得的。
扬古利本来就是杀伐果断之人,否则也不可能凭战功得到努尔哈赤的信任,将女儿嫁给他为妻。虽然心思有那么片刻的动摇,但很快便重新坚定了心志,将剩下为数不多的部队也全部投入到战场上。
后金军拥有绝对的兵力优势,但问题在于海汉阵地的弧形外围不过百余米的攻击宽度,数千人密密麻麻挤在一起,其实也只有最前排的几百人能够对海汉阵地发动直接攻势。当然了,现在还可以再算上在后排不断抛射箭矢的数百名弓箭手。但仅有的这些攻击手段,对于布防严密的海汉阵地而言都很难有明显的效果,反倒是后金兵在海汉各种火药武器的攻击之下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战到后面,海汉阵地外围几乎都已经被人和战马的尸体铺满,一脚踩下去全是将凝未凝的血泊,又粘又滑,极少有人能够稳稳地站住身形,就更别说要在这样的尸山血海中冲锋厮杀了。这极大地影响了后金军的作战效率,很多人还在与脚下的血泊作斗争的时候就被不知哪里飞来的子弹或是手雷碎片给击中了。
天空中出现了一群徘徊不去的秃鼻乌鸦,这种鸟类不管是在汉人还是女真的认知中,都是晦气的表现,它们聚集在后金军上方发出难听的叫声,似乎是在为战死的人们招魂一般。但所有人都知道,它们只是在等待战斗结束,才能飞下来食用地面的尸体残骸而已。
终于有两名巴牙喇瞅准空子,从防线上一处炮位攻入了海汉阵地,但后金军刚刚发出欢呼声,便被一声炮响给震断了,才冲进去的两名巴牙喇随着炮弹一起倒飞出来。准确地说,是他们的身体碎片随着炮弹一起飞了出来,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附近的后金军停滞了片刻,仍然朝着那处炮位涌了上去,像这种稍纵即逝的防线漏洞,必然要用人命去怼出来才行。虽然炮位里的那门炮暂时哑火,但迎接他们的却是接连掷出来的四五颗手雷。随着连续爆炸声响起,至少十几名攻到近处的后金兵翻倒在地,而那处炮位豁口已经多了十来支黑洞洞的枪口。
类似这样的场景在阵地上此起彼伏地不停出现,虽然看似这道防线已经到了一捅即破的境地,但偏偏每次到了绝境的时候,海汉总能有办法将后金已经推进到门口的攻势给打回去,后金军在各个炮位前丢下的尸体甚至已经遮挡住了部分火炮的射击视野。
而这样凶猛又不计代价的攻势,海汉军应付起来也的确不轻松,如果不是特战营这支作战经验丰富的队伍驻守在此,这个阵地的状况应该不会比昨天陆战队镇守的那处滩头阵地好到哪里去。饶是如此,如雨水一般不断朝海汉阵地内洒下的箭矢,也慢慢积少成多伤到了不少人。好在海汉的后备兵力还算充分,轮换替补的效率极高,加之阵地上还有专门补漏的应急小队,因此虽然险情四起,但却还是牢牢守住了最后的界线,一直没让后金军捅破最后这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