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整座狼王坊里涌起一阵闹动。
除了女子和小孩,所有人都到柴房前的走道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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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没有一个人知道该怎么办。
这是当然。雷生早已亡身,完全没有挽回余地。
世上无人能亡身回活。
终于,大家能做的,就只有替雷生祈福,且不让任何人进入命案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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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当过十里城侍卫。”王伯对亲人遇害而一脸苍白的雷戈大管家说,“请让我来处理现场吧!各位不得破坏现场,以便稍后进行查探事宜。说不定这里还留有什么线索。”
“………另外,陆讼师懂得照律,我要请他来协助,可以吗?”
王伯坚决的态度和气势,就连雷戈大管家也不禁折服。
大管家似乎受到相当大冲击,一时无法做出明确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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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当然。那………那就麻烦你了。我对这种事没什么经验,不知道遇到这种情况时该怎么办才好。”
“那么,请各位移驾到一楼或二楼。等我们寻完现场,再向各位告之。”
王伯立刻开始指挥,因目睹凶案现场而愕然的众人,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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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脸色不大好,身上的伤还好吧?撑得住吗?”王伯问。
“我不要紧。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其实我全身都在痛,而且好像有点伤了风寒,觉得很不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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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确定地上有没有留下犯人的脚印,然后再验尸。”
…………
我们仔细寻探命案现场。
那扇木门,由于被古子冲撞了好几次,已损毁得相当严重,到处可见破损和龟裂。
门口左侧角落有一些木炭堆积在那。
柴房内的情形则如我前面所述,除了木桌之外,还有三张椅子。三张椅子皆有破损,其中一张的椅背断了。
…………
柴房除了门之外,没有其他出入口。
大地窖是锁上的。
墙壁是坚固无比的石墙,连让蚊虫通过的缝隙都没有。
门闩是一根木材,如果不用手挪,就无法移动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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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门上也没有任何痕迹,例如穿门而过的小洞,或在门内钉上钉子、拔掉钉子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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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大相信,但来陌和古子都说,当时这扇门是从里面上锁的。”王伯忿忿地看着损坏的门闩说。
听到他这么说,我不禁瞠目结舌。
我从小就很爱看悬案记书,对经常出现在小说或故事中的密室很熟悉。
这桩事件,该不会就像古坊经中出现的黑房一案同样离奇吧?
…………
难道凶手躲在门后?
不可能。
柴房这么小,又有两名目击证人,凶手不可能在他们眼前逃走。
利用线或绳子从门外将门闩拴上?
办不到。
就刚才查探的结果,门闩又大又重,一定得用手才能挪动它。
还有其他构成密室的法子吗?
…………
一踏进柴房,木桌和尸首随即映入眼帘。
房内四周的石墙传来阵阵寒气,屋顶角落有许多蜘蛛网,地上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还有许多看似男子的足迹。
但这些足迹没有清楚到———能辨别是谁人留下的。
除此之外,凶手没有留下其他痕迹,或是足以成为线索的东西。
…………
王伯接着仔细地在墙上东敲敲、西敲敲。
“凶手是如何从这个密室中逃走的?”我怯怯地问。
“不晓得。”王伯淡淡地摇头说。
经过缜密的查探后,他依然没发现密门或洞窟之类的藏身之地。
接着又沿墙边绕了柴房一圈,然后走近木桌下的尸首。
…………
“能知道亡因吗?”我用煤油灯照亮尸首问。
王伯迅速验过尸,又将头伸进桌子下,将尸首的上半身稍微抬起。他花了很大的气力才抬起来。
…………
“面目全非,无法判断确切亡因,但很可能是这个。你看,他的左心口和腹部有两个像炮伤的痕迹。”
“炮伤?”他指的地方完全被染红,当中还有个黑黑的洞。
…………
“是不是炮伤得退下衣服才看得出来。或许是被火炮之类的东西炸的伤口。不论如何,这伤口都很深,很可能是致命伤。”
“那么,亡者的头,是亡后才被蒙上得?”
“应该是。”
“为什么………”我觉得背后升起一阵寒意。
…………
“不知道。”王伯淡淡答说,开始在尸首衣服上翻找。
他用手掏出衣里的东西,包括银袋、银针等物什。
我从他手上将这些东西一一接过,放在木桌上。
…………
接着,他解开尸首的衣服,观察尸首心口和腹上的两处伤口,断言说,“是炮伤没错。大抵是在极近的距离下开炮………”
“可以推出亡身时间吗?”
“尸首完全冰冷。”王伯握了握尸首的右手说,“………距离亡身时间已经过很久了,有一天———不,至少已经两天了。”
…………
“这是什么意思?”我吓了一跳,站起来直盯着他,“你看看地上,红迹还没干,怎么可能已经亡身那么久了?而且雷生兄台最后一次被人看到的时辰,不是昨夜子时吗?”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