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布善身边跟着的那些地痞,各个皆带着兵器,明晃晃的甚是刺眼。
这些地痞也是几经挑出来的,多半有卒户身份,不说带刀剑一类,就算是弓箭也照样带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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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车马皆是经由立陵城门出来,沿着差道向前。
卫布善在车队前后跑了几圈,默算了一下。
每两轮车只运一千来斤的货物,再多的话车身过于沉重,左右转向非常困难,车身和车轮也承不住,这问题不是加几匹骡马就能解决,车身的问题才是大麻烦。
那种大四轮马车非常贵,卫布善见过几辆,感觉笨重的很,虽然能装几千斤货,但运输超不过百里,也就是差府用它短途运粮比较合适。
怪不得这车虽然有,但数量非常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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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车皆是用两匹骡子或马匹,速度大抵在一个时辰———十二里地,按这样走法,天黑也到不了前方都城,只得在野外住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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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
挑夫们将车赶到一个骡马行旁,这种店是行客商人最佳选择,备有马厩,可以照料骡马,喂豆粕,涮洗,皆有人帮手,另可以生火做饭,休息最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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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大负责去接洽。
卫布善和方八北骑马并在一起看着夕阳,有一句无一句的闲谈。
方八北对卫布善越来越好奇,不论谈吐和举止,这卫布善一点也不像是稚青少年,反而像是个沉年的老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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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不多时,吴大气急败坏的赶过来,远远就说:“这店老板疯了,说是店满了,不能接待咱们,我给他加了两成仍是不行。”
这时,那骡马行门前聚集了一堆人,看着有一二十个,皆是拿棍弄刀,还有拿菜刀的,估计是伙夫厨子一类,这些人站在店门前冲着卫布善这边———就大骂开来,语气煞是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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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八北笑说:“走得这么一段距离,估计是立陵城哪个挑头的分店在此,预备好了在这里摆卫东主一道。”
卫布善看看四下,突说:“你们这些盲人子还他娘的在这听着,你们手里的不是烧火棍?还不赶紧上去打!!”
他这几月来,店里作稳重,见差就跪,心里憋着一肚皮的火气,这时喊出来,心里顿时一阵顺气。
若不是顾忌形象,卫布善自己就很想拿把刀冲上去大砍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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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八北哑然失笑,这时他才觉到卫布善是个正常的年轻人,不似此前一副老成的过份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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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卫布善命令,吴丰和全牛等人哪还迟疑,他们地痞成天立这个门结那个派的,无非就是做这样的事,这阵子每日皆在“马上到”里习练,各人皆很气闷,当下各人皆翻身下马,持着各种兵器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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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的挑夫也是早就有所准备,伙计挑夫几许人等二十来人,对这边地痞形成了人数上的些许优势。
挑夫也不是什么善茬,就算淳朴农夫干上几个月挑夫也成了老油头,走半道上拔出刀来就能转成盗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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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夫各人也发一声喊,挥舞手中各式兵器,一起向前冲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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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边声势皆是浩大,方八北有些震诧,也有些担心自己的货物,万一大合胜这边落败了,这些挑夫莫要顺道夺了自己这些货才好。
他的货贵重是一回事。
要紧的是替那些贵人备办的货什,人家用来赏人或是送贺,若是耽搁了,就算方八北的身份也是承担不起。
不过,方八北也知道这一场非斗不可。
挑夫行、骡马行皆不是善茬,这一次让了,以后大合胜这一门生意就做不得了,开分店的事也趁早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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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方八北日后想借着大合胜送货的想法也就落了空,不论站在哪一边这场不斗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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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边很快照面,地痞们经验丰富,骡马行那边人多势众,双方斗成一团,皆是疯了般的将自己手中的兵器向对面抡砸过去。
长矛、长刀加扁担、菜刀斗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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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时有人往后逃开,开始是挑夫们多,他们虽悍勇,到底不如地痞们殴斗经验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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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形势大变,地痞们抵不过对方人多,不时有地痞负伤后退,原本他们就人少,退了几个往车队这边,余下的渐渐被围在内里打,很快就要抵不住。
“卫东主,你的手下可不怎地啊。”
方八北看的发急,这些地痞看着凶悍,可一旦真斗起来也就是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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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人皆拿着像样的兵器,长矛长刀皆有,那长刀———刀刃长过三尺,锋锐狭长。
长矛也是制式长矛,矛头锋锐,长杆连接和手柄皆用铁包住,长杆是用上等柘木,韧坚非常。
手中拿着这般锐利的兵器,却被一帮子挑夫斗的落花流水,眼看就要落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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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布善心中也是痛喝这些个地痞,叫他们习练时一个个懒怠的很,不想动弹。
他招募这些家伙也是看他们胆大,况且不是要练出一群武人出来,只要动手御贼就行。
谁人料全然不是一帮子挑夫的对手,简直毫无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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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布善心中也是明白,眼前这些挑夫也不是泛泛之辈。
若是一群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