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鱼贯而出,待店中上下人等聚齐了,张元宝将涨月钱这事说了,各人自是欢声大动。
“这事还是东主的主张,各人都谢过了。”
这一下不少人现出恍然的神情来,怪不得多少年不曾涨钱,“东主”来了几日就涨。
不论如何,这是一个大好消息。
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气,来往时走路都快了几分。不少人响午不在店中吃饭,而是选择回家去,显是要将这好消息告诉给自己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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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时辰后。
卫布善还是一切如常,到了傍晚上门板时才打算离开。
张元宝和金二福都走了,吴大在店中转悠,看到旁人都走了,这才急急赶到卫布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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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大看着似乎有话要说,又是一脸迟疑,卫布善笑说:“三掌柜有话直管说,我听着就是。”
吴大听着笑说:“原不想东主竟是这样一人,直爽豪然。”
“有事就直说,”卫布善说。
“说的是。”吴大搓了搓手,终是说:“这日东主涨了我的月钱,先得谢过大恩。”
“咱这店这么多年不曾涨钱,也是因为一直做的是赔本买卖,现在我既然当家做了东主,这事也是份内事,不必言谢。”卫布善看着吴大,缓缓说:“吴掌柜在店中人缘甚好,若心中有谢,不妨多上点心,将店中各事多管一些,这几日我看库门前洒着不少粮食,很久才有人扫,都踩坏了不少,这是小事,不过以小见大,吴掌柜要多留心。”
吴大脸上有些尬然,解释说:“这事是我的错,这几日人心惶惶的,有些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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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布善心中一动,看看吴大,问说:“怎么个人心惶惶的?”
吴大迟疑着说:“东主刚到店里,怕是还不熟悉各人的心秉,我虽年轻,当初也跟过张老太爷和大爷,若是有些话不说,怕对不起他们,也对不起东主的一番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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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掌柜有说直说就是。”卫布善说:“我虽年纪不大,勉强还分的清。”
“东主你来店里,有些人很是不满,觉得你年纪太小,生意上的事只怕一点不懂,真让你领头带着干,怕是大合胜倒闭之日不远了。是以想离间店中伙计,叫大合胜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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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布善听着这话,面色还是非常从容,只问说:“那到底是什么人呢?”
“东主明鉴,咱们张大柜在店里年头最久,威望也最高,只是有些烂好人,下头的人指望巴结好他,抛开大合胜自己另做………”
这个消息,果真是非常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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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几个掌柜,看看生意不景气,存着卖掉“大合胜”这个招牌,重新开店,自立门户的心思。
“这几日恐怕还不太平,”吴大叹说:“东主要多加小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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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布善一脸平和,点头说:“………凡事还有个章法,也有天道人心。再者说,这大合胜就是张叔祖上的,难道还真会起什么异样心思不成?眼前的事只是暂时,这个坎不高,咱们迈的过去,大合胜就是那个大合胜。吴掌柜,今日的事,还是多谢你了。”
吴大听着卫布善的话,感觉几乎是全全无缺,而且眼前这年少东主也没有慌乱,预料中的场景一点儿也没瞧着,他自己心里反而有些慌乱,当下忙不迭点头说:“东主放心,大合胜在一天,我吴大就替东主效力一天,绝没有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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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掌柜还真是好人。”
吴大悄悄然离开后。卫布善带着王三一起往卫府走。
王三跟着走了一气,看看左右无人,才这般轻声夸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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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人?”
卫布善脸上似笑非笑,他看着自己这店中的小跟班一眼,心说果然是个小孩子。
他想了想,自己身边没有个得力的人也不行,王三这人跟着他几日,还算是靠的住,也识得字………栽培王三一下,似乎很是应该。
想了想措了半天,吴大有没有说自己怎么知道这些事没有?”
王三一征,摇头说:“好像没说。”
“他在这事里是个什么角色,也没有说吧?”
“嗯。”
“具体他们要怎么让大合胜四分五裂,说了没有?”
“也没有。”
…………
“那他是个什么好人?”
卫布善笑笑,说:“说了半天,云山雾遮,含含糊糊,如果我全听了他的,现在该怎么想?”
王三想了想,说:“似乎吴三掌柜才是吓唬咱的人。”
“对喽。”卫布善赞许的一笑,又说:“他的话,除了不尽不实,还给你什么感觉?”
“好像是张大柜和金二柜合谋要另立门户,主要是张大柜得人望,东主你压不住阵………”
“这样想就正对他的意思。”
卫布善赞了一声,接着又笑说:“这么要紧的事,他们三人定然是一起商量,怎会抛开吴大?吴大的话,处处指向老张,但实际上一句实的话没有,可见老张并不曾上他们的道,这事成不成就在两可之间………”
顿了顿,“………金二福掌握的是买粮的渠道,吴大人事上占优,老张叔呢却是老掌柜,客人们都认他,压的住阵脚,他们三人想抛开咱这大合胜另立门户,那是缺一不可,非得三人绑在一起不可。”
…………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