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的样子,谢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继而正色,装作若无其事地拂了拂衣袖,道:“好了,陈叔,别气了,走吧,还要送药呢。”
其实,谢渊知道,陈五看不惯谢敬之还另有一层缘由,只是他不想说破罢了。
陈五有个闺女,桃李年华,十分貌美,只因为她一直心心念念着谢敬之,所以直到如今年岁渐大,都未婚配。
至于真的去和谢敬之说亲,且不论他愿不愿意,就是陈五自个,也一百个不愿意。
别人不知道,他陈五还不知道吗?谢敬之虽说在凉州有个不小的职位,能养活自己和一家老小,条件挺不错,但陈五还是绝对不会点头,因为,谢敬之其实是个实打实泡在药罐子里的病秧子。
谢敬之从小患有寒疾,到了冬日就不停咳血,弱不禁风。凉州城中最好的郎中为他诊过脉,只叹气说无能为力。现如今是靠药吊着命,可又能吊几年呢?要是他哪天真撒手人寰了,难不成要让闺女嫁过去守活寡?
谢渊同陈五心里各自装着一套心事,不知不觉就走进了谢敬之的院中。
院子算不上大,却布置得十分雅致,因此显得大气。
庭中左右各栽种着几株北疆辽国进贡的阿伽梅树,淡粉色花瓣落了满地,微凉夜风一吹便飘散于庭中各处。
树下一汪小泉,泉中映着一轮弯月,气氛安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