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绵鼻子朝天哼了一声,“如果不是公子护着你,那晚我岂会轻易放你离开。”
“春绵,不得对白姑娘无礼。”夏风停在小圆门外,身后是月光拉长的黑影,“白姑娘,公子吩咐在下带几名侍女给姑娘差遣。”
“多谢公子好意。”白青桐望向院外静候的四名使女,随意指向了最右边的一个,“青桐喜静,留一个在身边便好。”
夏风点点头,带着其他几人离开,春绵抬脚赶紧跟了过去。夏风听着身后沉闷的脚步声,并不回头只是说道,“公子自有公子用意。”
春绵的神情颇为苦恼,“公子为何要将陌生人带在身边,我总疑心那白青桐心怀不轨。”
“春绵。”夏风站定,伫立在月光下,“不要忘了公子此行的目的。”说罢,抬脚朝着东苑走去,他是容澄的贴身护卫不可离开太久。
第12章 一二
八瓣莲花灯盏的烛火将东苑的书房照得通亮,房中的三足兽角香炉里正燃着安神的熏香,轻烟袅袅。容澄手上捏着京城送来的消息,笑容停在了脸上,魏长东已于三日前入了京,而她的堂妹容澈却在七日前就离京南下,算时日也该到永州城了才是。
“公子。”夏风自门外走进,“白姑娘只留下一人。”
“嗯。”容澄点头,将手中信笺放下,“王叔那边可有突破?”
“尚无。”夏风禀道,“自三年前安c-h-a南驻军中的暗桩被拔掉后,靖远王府行事更加谨慎,至今我们的人都没能再次潜入。”
容澄的目光沉静无波,“在陛下尚无旨意前先不要打草惊蛇。”
惊雨道,“清平郡主离京似乎与魏公子提早入京有关。”
“魏国公与王叔之间的有陛下钦赐婚盟,不过王叔那边配得上国公府上大公子的并非清平,如若不是魏长东情定清平,王叔或许会更满意这桩婚事。”
“看清平郡主离京的日子应该是无意于魏大公子了。”
容澄淡淡一笑,不置可否,“惊雨,可有清平的消息?”
惊雨垂首谢罪道,“人在邵城跟丢了请公子责罚。”
容澄笑道,“既然这样,就去把她安c-h-a进来的眼线除掉。”
“于三日前除尽。”这次回话的是夏风,“公子,今日白落英是否是认出了公子?”
“应是如此。”
夏风道,“那她与当年之事便脱不了干系,一直以来陛下对十三年前行刺一事耿耿于怀,白落英这条线索属下定会查明。”
惊雨接着道,“公子,阎罗殿一路所灭门派均与公子所查之事有关,这一次更是将修罗令送到了百花宫,这个阎罗殿不像肆意寻衅倒像是有意寻仇,这背后又会是何人主使?”
“百花宫。”容澄阖目,口中咀嚼,“白落英。”当年她不过是个幼童白落英都能将她认出,更何况当年的白落英风华正茂,她又岂会忘掉。
十三年前的那次刺杀女皇不仅携同了幼年的长公主,还有双王的两位郡主安乐与清平,遇事的地点便在永州城附近,依照卷宗记载当时刺杀的高手她都会一一查清。
彻查当年行刺一事找出幕后元凶,才是女皇让容澄下江南的真正目的,这些年的女皇每念及早夭的长公主便悲愤难平,不将犯人扒皮挫骨岂能慰藉长公主在天之灵。父亲的那句“万事小心”又在容澄的耳边响起,父亲早料到此行危险却还是让她来了,可父亲也知道这么多年她也始终没有放下。
容澄睁开双眼,开口道,“夏风,盯紧程浩。”
“是,公子。”
“公子。”侍女在门外唤道,“冬歌姑娘来了。”
容澄清澈的瞳仁里盛满了笑意,“让她进来。”
冬歌将罩在外面的黑色的大斗篷取下放在侍女手中,这才从门外缓缓走了进来,她行礼的动作温婉轻柔,“公子。”
“陈大人那边又有何事?”
“陈大人在明晚借年关将近为由特地为郡主准备了永州城的特色花灯节,让属下转告郡主想陪同郡主一道去街上走一走赏花灯。”
还不待容澄说话,就被进来找冬歌的春绵给打断了,“公子公子,我们一同去。”容澄不睬她。只对着冬歌吩咐道,“你回去告诉陈玉,市井复杂万不可大张旗,为确保郡主安危他不便随行,小心鼓泄露了郡主的身份。”
“冬歌明白。”
惊雨道,“郡主到这里不过几日便能变出一个花灯节,看样子这个陈玉是早作了安排,郡主临行前曾谕示途经各城不可铺张接驾,陈玉倒是比其他地方官要更为钻营些。”
“冬歌姐姐这就要走了吗?”春绵急忙拉住冬歌满脸不舍,“今晚我跟你回去吧,我有好多话要同你说呢。”
冬歌一手安抚春绵,为难的看向容澄,“公子?”
“不许被人识破身份,可做得到?”
“当然做得到。”
春绵欢喜的同冬歌回了郡主下榻的宅子,出了紫气东来后愁云密布了整张小脸,冬歌好笑的问道,“怎么了,谁惹到我们的小春绵了。”
“还不是那个白青桐,打又打不过我也不像个会侍候人的,真不知道公子为何费劲心思把她带在身边。”
“你莫要忘了公子一向喜欢好看的事物。”
“她哪里好看了,整天用个面纱遮住脸谁知道到底长成什么样子。”春绵自小跟着容澄长大,又最受宠爱难免有些吃味要耍些x_i,ng子。
“你呀,都被公子惯坏了。”冬歌戳着春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