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面就赶上发情期了,就……”裴琢省略了很多,“就领证了。”
“领证好啊,有这么个可可爱爱的在家,多开心啊。”许宁原本在笑,但突然想到了什么,皱了皱眉头,小声地问,“那你家里人同意吗?”
裴琢深深叹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笑得不要太勉强,跟许宁聊别的。他问林言转到外院后教什么,带本科生还是研究生,许宁摇摇头,说他也不清楚怎么安排,因为林言请了个长假,好像是和家里人出游,还得过几天才回来。林言除了性格娇纵,也没什么特别讨人厌的地方,许宁提到他也是一脸羡艳,也想说请假就请假。
“那你得先有个当司令官的叔叔。不过,下个星期在b市的生命科学峰会,我们都要去做翻译,就当放假了。”裴琢看了看时间,收了吸奶器和储奶瓶,给自己和许宁加油打气,“但我们现在要去上课呀,许老师。”
裴琢下午的课都在一层,不需要跑上跑下,也没有一个迟梁骁混在学生里。
迟梁骁正在市消防局的食堂跟他以前的战友叙旧,俩人是在边境摩擦冲突期间一起上过前线的过命交情,不然他因伤退伍,住在医院里修养,领导也不会专门准了迟梁骁几天假,让他前去看望。
但迟梁骁迟到了。他在来的路上路过那个咖啡厅,一眼就认出了裴琢。他那时候是中尉,官职不高,但比七年前有底气,让他不愿意再像以前那样远远地看着。
他跑了过去,都没准备好自己该说什么,做什么,但就是傻乎乎地跑过去了。他们去了游乐园,裴琢点名要玩云霄飞车,结果吐得鼻涕眼泪直不起腰。
然后他们去买西瓜。裴琢慢慢得吃,他看裴琢慢慢地吃。裴琢赌气似得一直往嘴里塞,腮帮子都鼓鼓的,他就笑了一下。裴琢抓着勺子,抬眼同他对视,他帮裴琢把沾到唇边的汁水擦掉,自顾自地轻声说,这和做梦一样。
他后来接了个电话,去了医院,但整个晚上都心不在焉,心里满满全是裴琢。就像现在,他和战友久别重逢,脑子里想着的全是回去路上要买什么菜,几荤几素。想着想着他就忍不住笑,特傻,战友实在看不下去了,叩了一下迟梁骁的脑门,迟梁骁揉了揉,还是乐呵呵地,感慨道:“真的和做梦一样。”
“是啊,连升两级直接成少校,全区还有谁能有你这么风光,”开他玩笑,“司令官亲自给你换衔,我要是你,马上离婚娶林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