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广茂一看几人如此倔强,只得假戏真做,吩咐秘书用对讲机呼叫肖定邦,让对方来自己的办公室当面把话说清楚。
张广茂其实是想和稀泥,把这件事给平息下去。
肖定邦立马就得到了消息,他早就已经豁出去了,自然不会惧怕所谓的当面对质。把测试的事情托付给宋智毅后,肖定邦就骑着摩托车赶到了办公大楼。
“张书、。记,我来了。”
“恩,坐下说话吧。”
肖定邦坐在了沙发的另一头,跟老高等人划清了界限。
老高等人全都用冰冷的眼神盯着他,在他们看来,事情的结局肯定会跟自己预期中的一模一样。
肖定邦丝毫不惧,跟几个人对视着。
张广茂一看双方还没展开交流就剑拔弩张,赶忙笑着打圆场:“大家都是油田的技术骨干,犯不着弄得这么僵,小肖,要不你给老高他们道个歉,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早就豁出去了的肖定邦闻听此言冷笑一声:“张书记,我的为人大家都是清楚的,我之所以不尊敬他们,是因为他们自身的原因造成的,想要让我跟他们道歉,那根本就不可能!”
张广茂的脸色有点尴尬,也有些恼怒,他心中暗想:你这个不识趣的家伙,居然连我的面子都不给,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老高立马伸手指着肖定邦:“张书记,您都看到了吧?他这是什么态度?!”
张广茂板着脸问道:“肖定邦,你刚才说原因出在他们身上,不知这是什么意思?”
肖定邦能够感受到张广茂对自己的怒意,他赶忙解释道:“张书记,我可没有不尊重您的意思,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他们几个做的事情太卑劣了!”
张广茂哦了一声,好奇道:“你所说的是哪件事?”
“主要是跟哈里伯顿的合作事宜!他们几个虽然是咱们油田的人,却都一致帮着哈里伯顿说话!人家的采油机出了问题,他们不仅不帮着找原因,反而还污蔑咱们的采油工人,说是采油工人操作不当造成的!我师父跟他们据理力争,好不容易才让哈里伯顿履行了合同上的保修条款,可事后他们却因为此事把我师傅调到科研所去看大门!您说说看,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情吗?”
肖定邦越说越激动,说到后来更是站起身,一副要打架的模样。
张广茂对哈里伯顿十分反感,闻听此言他不由脸色阴沉道:“老高,有这回事吗?”
老高自然是不可能承认的,他故作愤怒道:“这完全就是污蔑!我们什么时候帮着哈里伯顿说话了?你有什么证据?!”
肖定邦冷笑一声,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拍在了桌面上:“这就是证据!”
张广茂拿起这张纸低头细看。这是一份报告,上面记录的是哈里伯顿的采油机比较容易出现的几个问题,同时还有老高等人给出的改善意见。
据老高等人所说,哈里伯顿的采油机不存在任何问题,采油机之所以会出现以上的几个故障,主要是因为第一线的采油工人操作不当造成的,需要对这些工人加强管理,规范他们的操作手法。
张广茂一看这份报告上的内容跟肖定邦说的一模一样,脸色不由变得更加阴沉:“老高,这是怎么回事?”
老高解释道:“这不过是一份报告,能说明什么问题?就算我们弄错了,也不能证明我们是故意帮着哈里伯顿说话吧?”
张广茂一想也是,只要是个人,就会犯错误,并不能根据一次错误就妄下结论。
他扭头看向肖定邦:“小肖,你还有证据吗?”
肖定邦冷笑一声,又掏出了一张纸。这一次他没有再把这张纸拍在桌面上,而是递给了张广茂:“张书、。记,这是我师父提交的调查报告,您先看看。”
张广茂一脸好奇的细看起来。这份报告表示哈里伯顿的采油机之所以会出现几个常见的故障,主要是因为水土不服。
众所周知,世界各地的气候条件差别很大,同样的一台设备在不同的气候条件下,往往会出现很大的差异。就好比同样的一台汽车,在高原地区和平原地区的表现是完全不同的。
哈里伯顿的采油机可能在中东地区使用良好,但如果在东亚地区使用,就会因为气候的差异出现故障。
这个道理并不难以理解,张广茂一看就明白过来。让他感到不满的是,这份报告的最下方有老高等人的签字,尤其是老高,他还特地写了四个字的评语——“一派胡言”。
肖定邦见张广茂看完,接着递给他第三份报告。
这份报告是对上一份报告的补充。为了证明自己并非一派胡言,肖定邦的师父进行了非常细致的实验研究,用真实的实验数据来说话。
张广茂看着各项实验数据,脸上露出了赞许之色。他身为油田的一把手,不可能对每个部门的人都熟悉,比如说肖定邦的师父,张广茂就不认得。他在对肖定邦的师父的工作态度暗暗赞许之余,对老高等人也升起了厌恶之心。
张广茂能够爬升到如今的职位,本身的工作能力自然毋庸置疑。他要是没有能力,上头也不可能让他担任如此重要的职务。
张广茂最欣赏的是那种干实事的人,常年的基层工作经验让他明白了这样一个道理:一家企业要想获得进步,真正依靠的是实干精神,那些整天拍马屁、或者人浮于事的家伙不仅不能帮助企业获得进步,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