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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县,确实是一个烫手的山芋。首先,这地主并没有触犯大宋律法。
他们不择手段的兼并土地,巧取豪夺,可是大宋朝并没有规定土地不能兼并。
要想改变牟县的局面,只能另寻他法从别的地方下手。
而石小凡虽然是个败家子,却嫉恶如仇。他有一个办法可以解决牟县的问题,只是风险太大,可能会把自己搭进去。
不过石小凡管不了那么多了,为了牟县百姓,为了这些灾民,他决定豁出去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流民的不断涌入,使得衙门口人山人海。粥棚很快供不应求,只好又临时搭建了几处。
而石小凡似乎关心的并不是这些,他在等人。
来福几个狗腿子在搭建一个台子,台子就在衙门口。
台子上放了一张桌子,桌子就是衙门公堂上的。
石小凡将衙门公堂上的桌子搬了出来,将明镜高悬的牌子也给摘了挂在了平台上。
众人都看得出来,他这是要在室外办案。
吃饱了的百姓开始围在平台周围窃窃私语,他们拿着破碗茫然的看着这一切。
没有人知道石小凡要干什么,甚至旺财和来福几个狗腿子都不知道。
石小凡没有说,不过以狗腿子们的经验来看,要有大事发生。
因为石小凡的脸色很难看,往日的败家子嬉笑怒骂的表情在他脸上看不见了,他只是冷着脸坐在平台的桌子边。
桌子上一块惊堂木,一壶红头签。
壶里没有绿头签,这让众人有些害怕起来。
绿头签是缉拿签,而红头签是刑签,专门用来动刑的。
看来有人要上刑,衙役们拿着水火棍森严的立在两旁。
这还不是让旺财和来福几个狗腿子们担心的,他们担心的是台子上有一个刽子手。
刽子手不是别人,竟然是李魁。李魁赤着胳膊手拿大刀立在一旁,这哪是办案,这是法场行刑啊。
“旺财,小公爷这是要干什么,不会是真要杀人吧?”来福担心的问道。
旺财有些吃不准,他咧咧嘴:“不、不会吧,或许小公爷只是吓吓他们。”
来福只好把这句话当做安慰:“嗯,不会的,咱们小公爷心中有数。”
可看石小凡的脸色,怎么都像是真要杀人的节奏。要命的是他拿着手里的尚方宝剑不时的摆弄着,一会儿拔出来,一会儿收回去。
只有韩平站在石小凡身边,石小凡偶尔摸摸他的小头,然后继续摆弄他的尚方宝剑。
石通判的大名早就在百姓之间传开了,他一来就把县令下了大狱,今日又开始施粥,百姓们都对他感恩戴德。
张主簿作为牟县的二把手,南霸天被抓起来之后,他是战战兢兢。
此时的张主簿拿着一摞卷宗走上平台,来到石小凡跟前:“石,石通判,这牟县登记造册的百姓人数。历年流民迁徙,或许有些出入,但应该不会太大。”
石小凡“嗯“了一声:“放桌上吧。”
百姓们面面相窥,不知道新来的这位通判要干什么。
“砰!”的一声,石小凡一拍惊堂木:“带上来!”
铁链声响,狗腿子们将县令南霸天带了上来。
同时被带上来的,还有牟县三大家族吴老三、李家的李百万、郑家的郑之行,三大家族的族长居然是被用绳子绑着手腕给绑上来的。
看到吴老三和南霸天,韩平的眼神如要杀人。石小凡俯身在他耳边说道:“韩平,你看好了,我这就为你报仇。”
一上台,南霸天就开始大叫:“石小凡,你无凭无据敢将本官下狱,朝廷不会放过你!”
三大家族族长纷纷跪下,吴老三先开了口:“石通判明鉴,我等秉公守法,何罪之有?”
李家那个李百万也跟着哭嚎:“石通判,我与京里的柳给事中、赵承直郎都是故交,我们李家都是安分百姓,通判何故将我等绑来又弄出这些吓人声势?”
而郑家那个郑之行则昂头挺胸,一脸冷笑。他是牟县最大的一个地主,在朝廷与某位重臣更是千丝万缕的关系。
“石通判好大的官威啊,无凭无据竟然将朝廷县令缉拿逮捕。将秉公守法的我等百姓无端抓到县衙,哼,尚方宝剑不是让你为所欲为的!我已经修书一封告到了朝廷那里,石通判,相信过不了几日,朝廷就会降罪与你了。”郑之行冷笑着。
他确实有骄傲的资本,郑之行的本家兄弟郑迁是当朝太尉。
宋史职官志:“三师三公宋承唐制,以太师、太傅、太保为三师,太尉、司徒、司空为三公,为宰相、亲王使相加官,其特拜者不预政事,皆赴上于尚书省。
太尉,仅次于三公的高官。虽然只是虚衔,可是非社稷重臣不得封。
就像吕夷简这样的宰相,也只是退休后加封一个太尉的虚衔。
而郑迁年逾七十,虽然早已退休在京城养老,可他这人不是石小凡能得罪起的。
不止是石小凡,就连他爹卫国公石元孙也惹不起。
郑迁是谁,仁宗赵祯的老师。
帝师啊,多大的来头。人家可是辛辛苦苦教授赵祯学业,临老了加封了个太尉虚衔。
然后呢,他本家兄弟就是郑之行。石小凡要动他,即便你拿着尚方宝剑也不好使。
不过要想改变牟县的局面,要想安置好这些流民,石小凡决定孤注一掷。
石小凡不想再看到下一个小花在牟县上演,流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