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阿坤闲少,那咱们就一九分账吧!”
其实,张学先也知道烈酒的利润巨大,比起他原来卖的那些浊酒,要高了十多倍,而他贪的是名不是利,况且就算只拿十分之一,那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
这几天他仔细琢磨过,京州城内,但凡规模做到跟他相差无几的酒坊,哪一个没有背景?
只有他是白手起家,背景全无,所以被一个毫无实权的晋王世子随便就算计了,倘若他像别人有些背景,苏新平哪里敢这么欺负他?
他现在虽有烈酒,而且还有成为皇家生意的趋势,但他非常清楚,这些完全得益于眼前的俊俏少年。
而荆哲,很适合做他的“背景”。
只要他同意,自己的钱不少挣,扬名的还是他张家酒坊,并且再不用担心被人找麻烦,这么一箭三雕的事情,张学先很难想到拒绝的理由。
但荆哲却再次摇头。
张学先一愣,心想难不成还嫌少?
但不等他张口,荆哲就抢先道:“都给我九成收益了,小侄哪里是嫌少?是嫌太多了呀!”
张学先长吁一口气,然后笑道:“不多,不多的!这烈酒出自你手,又由你想了售卖之法,能拿到一成也是伯父的福分啊!”
但荆哲却不同意,带着不容置疑的口气,“伯父,咱们五五分成,若是你不同意的话,我就不入股了!”
“……”
张学先看了荆哲一会儿,心想什么时候连想少挣点钱都成了烦恼?
最后哑然失笑。
“既然如此,那就五五分成吧!”
……
从荆哲屋里出来,张学先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待他回屋,张夫人便迎了上来。
“老爷这是怎么了?”
递上一块湿毛巾给他擦了把脸,张夫人又继续问道:“难不成他没答应?”
今天晚上的事,张氏夫妇提前是商量过的。
张学先摇了摇头,“答应了。”
“答应了怎么还愁眉苦脸的?”
张夫人有些不解道。
于是,张学先就把他的想法说了出来,张夫人听完,看他一眼,“这有什么可担心的?倘若他真是为了咱们筱妤才这样,那应该高兴才对!”
张夫人一向看好荆哲,若是按张学先所说,荆哲是对张筱妤有所图才会如此让利,两人真能走到一起,那才是她最想看到的。
张学先边摇头边叹了口气道:“若他只是个普通人也就罢了,可他——会制造烈酒就不说了,诗词还能写的这么好,而且还有信心拿到明晚中秋诗会的头名!
你没听外面说吗?南齐三皇子也会参加中秋诗会,倘若他拿了诗会头名,墨尘公主就要嫁到南齐去,可阿坤拿了头名呢?”
“不会墨尘公主要嫁给阿坤吧?”
“这并非不可能啊!”
因为未来女婿太过优秀而担忧,张学先觉得这也是没谁了。
然后继续分析:“阿坤要模样有模样,要谈吐有谈吐,而且诗词俱佳,只要拿了诗会头名,不仅可以打败南齐三皇子,而且这还能成为他入朝为官的契机,被墨尘公主看中也很正常!”
这次,张夫人沉吟片刻,然后说道:“不过,这也没什么的…”
“没什么?”
张学先几乎是吼出来,“若是那样,筱妤连个妾都做不了,只能做个外室!”
当初,就是不想做苏新平的妾室,所以张家不惜以酒坊被卖的代价拒绝了,现在又面临这个问题,张学先怎么会答应?
但谁知张夫人却浑不在意,“这有什么?像阿坤这么有本事的男人,做他个外室也不亏的!而且咱们筱妤认识他还早,在外室里做个大,也是不错的!”
“……”
盯着自家夫人,张学先有些无语,久久才问出一句:“当初晋王世子求亲的时候,夫人可不是这么说的!”
张夫人嗤笑一声:“主要是晋王世子长得太丑了,哪有坤好看啊!”
“……”
原来长得好看,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又想了想自己的大脸,张学先独自忧伤。
……
第二天便是八月十五。
因为晚上有一场不知持续多久的“恶战”,所以荆哲提前跟张学先说好了,他要“养精蓄锐”,来了个躺尸,直睡到中午才起床。
推门出来,他便感受到了浓烈的节日气氛。
此时的张家院里,厢房外墙和石台、大门上都张贴着彩色的“花好月圆”之类祈求阖家团圆的壁画,让本来有些昏暗枯燥的院子瞬间增添了不少生气。
张筱妤和张夫人也都换了一身明亮的新衣,就连憨憨这厮,都换上了一身得体新袍,看着人模狗样的。
见荆哲起来,张夫人笑着把他迎进屋,桌上摆着各式各样的桂花糕。
“按规矩应该晚上吃的,但知道你们晚上要去中秋诗会,所以提前吃了吧!”
中秋夜吃桂花饼,算是这里的习俗,但是对于张夫人口中说的“你们”,荆哲微有诧异,看向旁边的张筱妤。
张筱妤脸颊微红,把头垂下来。
张夫人马上说道:“筱妤从小也爱好诗词,只可惜平日里并没有机会去参加各种诗会,这次借阿坤的光,也跟着去中秋诗会开开眼吧!”
荆哲听完,笑着点头。
“本来就是个热闹的日子,筱妤是该跟着出去热闹热闹!”
张筱妤这才抬起头来,入眼处皆是光芒。
吃过饭后,荆哲又去仓库里看了看烈酒,心中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