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啤酒商这边没问题,周铭也开始把全部的精力都用在另一个关键点上了,就是仓库。
其实周铭的做法完全是复制了22年后那场震惊了世界的负油价事件。
那次事情说起来也并不复杂,就是多头和空头在交割日的一场豪赌,空头笃定多头没有能力提走那么多石油,因此拼命的抛售。
这的确打在多头的命门上,绝大多数多头的确没能力提货,因此到了临近交割的关头,无力回天的多头只能放弃投降,跟着空头一起抛售,但这个时候市场上全是抛单没有买进,价格就一路下跌,最终到了负数。
用一句比较形象的话来说就是:多头们没有能力处理手上要交割的期货,只能选择付出一笔钱让有能力处理的下家接手。
既然连相对“保值”的石油都能这么做空,那更不要说小麦了。
所以现在周铭就是要把仓库给承包下来,人为的造成多头无法提货的局面,最终只能加入空头大军,任由价格跌到负值。
而租用仓库的事情办起来相比之前和马里布这些啤酒商们的斗智斗勇就要轻松多了。
因为按照凯特琳的方案,周铭并不需要租用整个美国的仓库,甚至连伊利诺伊州的仓库都不用全部租用,只需要将芝加哥本地的空闲仓库全部租用,就足够达到目的了。
这样的话,事情做起来就简单了。
芝加哥本地仓库大多数都在郎克家族手上,周铭和皮耶罗主动拜访了这个郎克家族。
才见面,郎克就直接告诉周铭他知道周铭想做什么,他无意阻拦,但郎克家族也希望能从这次做空行动中分一杯羹,因此他表示可以把所有空余的仓库都租给周铭,甚至还可以协调芝加哥市内其他的谷物仓库,让他们也都租给周铭,只要周铭愿意多支付一倍的佣金。
周铭开始有些犹豫,因为这一倍的佣金有点狮子大开口的味道了。
郎克随后的话打消了周铭的疑虑,他告诉周铭自己多要一倍的佣金并不完全在仓库,还有帮忙应对空置税的成本。
所谓空置税就是伊利诺伊州当局对一些长时间空置不用的仓库处以高昂的惩罚性缴税,是一种打击仓库投机的手段。
而郎克家族作为芝加哥本地豪强,他当然有办法应付,就是他可以帮忙调配一定的谷物运进周铭租用的仓库里,以免除空置税的麻烦,而这个成本当然就需要周铭来支付了。
周铭这才很痛快的答应了郎克,虽然空置税这个东西并不是说看到有空仓库就要罚款,但自己这么大规模的租用仓库肯定会受到相关单位的审查,如果多支付一些钱能避免这样的麻烦,还是非常划算的。
谈妥条件以后,郎克家族就开始帮周铭协调处理去了,预计需要至少三天的时间。
这个时间已经出乎周铭的预料了,原本周铭认为至少要一个礼拜的。
三天时间里,郎克家族做东,带着周铭和皮耶罗游览芝加哥,还在周铭的要求下去看了几个大型的谷物仓库。
郎克告诉周铭,芝加哥作为农产品期货中心,他有很多仓库,但是达到存放谷物标准的就相对没那么多了,他不仅需要防火防潮防病虫害,甚至还需要超大型的搅拌机,这样算下来在整个芝加哥就没那么多了。
听到这里,周铭突然想到如果自己把所有的仓库都承包下来了,其他的期货商品不也倒霉了吗?
但随后周铭就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因为其实负价格是不符合经济学规律的,能做空到负价格的一个很重要的条件就是交割日,而这个月交割的产品只有明尼苏达小麦,这样对其他的期货就很难有什么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