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过,呜呜咽咽,如鬼夜哭。
“阿弥陀佛!”
行癫笑眯眯的走到陈长空面前,微笑道:
“千年之前,小僧偶然自悲凉塔内得悟往生大阵,后经千年推演,最终将阵法臻至完美……”
“借助往生阵法,辅以经文诵读,加之至纯阴阳血液,你我三人便能破茧重生!”
听到这话,一旁默不吱声的谢牧突然道:“难道不用吞噬他人魂念吗?”
行癫闻言摇头,微笑道:“吞噬他人魂念,不过是为了增强自身神识的辅助手段……也就是说,如果亡者本身神识足够强大,自然用不着吞噬他人魂念!”
谢牧点头,暗暗记在心头,随即又问道:
“那什么是至纯阴阳血液呢?”
行癫微笑解释道:“所谓至纯阴阳血液,指的是那些未经人事的处男chù_nǚ的血液……这两类人的血液未经污浊,蕴含的生灵之气最为浓郁,最适合用来当作祭品。”
“当然……”
行癫和尚眼中突然闪过一抹异色,似笑非笑的盯着谢牧,喃喃道:
“当然,若论生灵之气的浓郁程度,普天之下怕是没有人能够比得上谢施主了!”
“作为异火榜中,最为神秘的轮回星炎的宿主,谢牧施主的血液才是这天底下最为优秀的祭品!”
“谢施主,你知道当我察觉到你出现在悲凉寺,察觉到你身负轮回星炎这种传说之物的时候,我的心里有多兴奋吗?”
“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佛祖……”
在历经漫长的看似正常的交流后,行癫和尚终于露出他狰狞一面。
他不在自称小僧,而是称我。
他不在慈眉善目,而是面露凶光,狰狞可怖。
他不在故作高深,而是直接展现出他血淋淋的目的!
他要吸干谢牧的血!
一时间,谢牧只觉得脊背生寒,当即便要逃离!
然而,令谢牧意想不到的是,任凭他如何催动双腿,自己竟然纹丝不动,与此同时,一股酥麻感自后背伤口突然溢出,瞬间传递至四肢百骸,令谢牧轰然摔倒在地!
“刚刚那柄短刀上……涂了毒?!”谢牧失声喊道。
行癫和尚摇头,微笑道:“那不是毒,而是佛世小和尚亲自炼制的一种辅助医者进行麻醉的麻药。”
“不得不说,这玄真宗的三师兄还是有些能耐的,竟能炼制出令轮回星炎都无效的麻药来……”
“据佛世小和尚讲,这麻药效果很烈,只是需要很长的发作期……所以,谢施主你明白,为什么我愿意陪你聊这么久了吧!”
“我知道你在故意拖延时间寻求生路,可谁又不是呢!!”
“呵呵!”
“哦,错了,小僧应该说阿弥陀佛的!”
“哈哈哈!”
说罢,行癫和尚突然望向沐梨,狠声道:“麻药只能持续五分钟,赶紧动手!!”
沐梨点头,抬头望向陈长空,眼神中满是殷切。
“长空哥,只要有了谢牧的血,你我就能复活、成亲,永远守在一起……长空哥,你……不会拦我吧!”
陈长空面色露出犹豫,手中空山剑也微微颤抖起来,似是在抗拒着什么……
复活,成亲,永远在一起……那是多么诱惑的字眼啊!
简单几个字,字字击在陈长空心坎上,那是他整个人最柔软的地方……
尤其在经历过千年暗无天日的孤寂等待之后,那里已然成为了陈长空的死穴。
可是,如果自己长久以来的期盼成真,是建立在残害恩人谢牧的基础上,陈长空无论如何也难以接受!
这是做人的底线。
迈过这条底线,人便不是人了,是妖,是魔,是鬼。
沐梨心知陈长空的坚持,更知道逼迫陈长空做决定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于是她不再等陈长空的决定,而是绕开陈长空,直冲谢牧而去!
“千年孤寂等待,身处一座寺庙却不能相见,这种煎熬我受够了!”
“一切的罪责,就让我一人来背吧!”
闪身到谢牧身前,沐梨仔细打量谢牧一阵,悲切道了声对不起,旋即扬起短刀,悍然剖向胸口!
当啷!
一声金铁交鸣声响起,短刀与长剑相撞,然后双双坠落在地。
望着躺在地上那柄熟悉至极的长剑,沐梨呆愣当场,口中喃喃道:“新……新雨剑?”
抬起头,望着面前那个与自己长相极为相似的沐沉鱼,喃喃道:“你也是沐家人?”
沐沉鱼没有应声,转身扶起谢牧,当看到谢牧后背那道被短刀割出的狰狞伤口时,沐沉鱼俏脸瞬间铁青,死死盯着沐梨!
“小时候,当读到关于你的记载时,我还曾偷偷落泪,替你惋惜……可现在看来,你也不过是个自私自利的蛇蝎女子!”
被家族后辈毫不容情的训斥,沐梨脸上无悲无喜,她扭头望着陈长空,声音喃喃道:
“地牢危机重重,你既敢孤身前来搭救谢牧,有些道理我不说,你也该明白……”
“为了爱人,莫说旁人性命,便是舍掉自己的,眼也不会眨一下!”
“自私自利?”
“呵呵!”
“在爱情中,谁又不是呢!”
说到这,沐梨望着那个与自己长相相似,同样专情的后辈,微笑道:
“沐家女人一旦陷入情网,都是奋不顾身的……只是你比我幸运的多,你可以与你爱的人死在一起!”
话音未落,沐梨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