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摊上这样的事情,最后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事实上便是这样的。
别人可是不会管你是什么样的人,只要看见你和许句站在一起,你是什么样的人,别人就已经有了一个判断了。
这也是离开人越来越多的原因。
因为他们明白这个道理。
留下来的人难道就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他们也明白,但是他们在以前就已经和许句绑在一起了,这个时候便是想要离开也是没有办法的。
倒是不如留下来,看看事情会如何的发展,看一看能不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当然,就目前来看,希望还是比较渺茫的。
“许大人,你倒是说句话呀,外面那个泼妇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你说实话,也是跟我们交个底,然后我们才可商量商量应对之策。
不然,只是这样耗着也不是个办法。
那些人已经把酒楼给围住了,若是许大人你再不露面,他们怕是要上来把这酒楼给拆了!”
众人听见这话,都是齐声附和。
“刘兄说的对,无论是对是错,这件事情,咱们总先要搞明白了,许大人您来京都府这也不是一年两年了,突然冒出这么一对母子。
实话实说,便是你承认了,许多的人也是不信的。”
这个人这个时候说这句话就有点意思了,无非就是想要耍赖。
众人听了以后,表情都是有些复杂。
他们都是言官,平日里都是监督朝堂之上文武百官,再不然就是陛下。
大到定国之策,小到封后纳妃,他们都是要上书说道说道的,而且从来都是站在道德的高地上,常常引用的乃是圣人之言。
可是,此时此刻,却是......
哎。
有几个人已经是摇头叹息,却是没有说什么,已经默认了这件事情的处理基调。
毫无疑问,就是绝不承认!
因为这个事情一旦承认了就没有任何可以翻盘的点了,目前来看只有死不承认,便是真的,也要装作是假的。
装作不认识那母子二人,然后再放出风声,这一切都是新安候在背后偷偷的捣乱。
目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毕竟讨方休檄才刚刚张贴出去没有几天。
愿意相信的人自然是会相信的,不愿意相信的人......那也没有办法。
可是许句沉默了许久,却是抬眸,环顾四周,突然开口了:“诸位还是离开吧,这里都是围观的人,不出意外的话,应当是没有几个人认识几位大人的。
这件事情,本官一个人承担。”
众人听见这话,都是怔住了。
这话不仅仅是在他们面前承认这件事情,还意味着在京都府,在整个楚国千千万万的百姓们面前承认这个事情。
这就有些......
众人都是沉默。
片刻后,有人开口:“许大人,这件事情可是非同小可,你可一定要想清楚了啊!
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之地!”
这话说的也是实话。
不要说稍有不慎了。
此时此刻,他已经是在万劫不复之地上了。
但是许句还是道:“我自是知道的。”
这时,外面那中年妇女的声音还在回荡。
“许句,你还是不是个人,你还记得俺们俩刚认识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吗?
你说要一辈子对俺好,以后中了举人,中了进士,要给俺买大宅子,给俺买首饰,让俺吃饱,让俺穿暖,你还记得吗?
你现在荣华富贵了,以前说的话全都忘了!
俺没什么好说的,你倒是给俺一个交代啊!你让俺一个人站在这里,等了这么多年,给你守了这么多年的寡,这算什么!”
这声音愤怒之中带着委屈,委屈之中带着哀伤,哀伤之中又带着几分绝望。
任何人听了,都不可能没有丝毫的感触。
便是这雅间内的诸位大人们听了以后,表情都是发生了一些变化,看向许句的表情也是发生了一些变化。
许句就在原地,眼眶是红的,怔怔的看着一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窗外的怒吼声已经是渐渐的平息。
便连杂乱的吵闹声都是弱了许多。
剩下的只是一个无助的女人的哭泣声。
这哭泣无比的哀伤,闻者落泪。
许句终究是没能克制住自己内心的愧疚,主动的走下了酒楼。
刚刚走到酒楼的门口,就看见不少人堵在那里。
一看见他,便大声的道:“嘿,你叫什么?想要出去,得要人来接你!”
许句沉默了一下,只说了两个字:“许句。”
“许句?”
那堵着门的人微微一怔,随即瞪大了双眼看着他,大声的道:“你就是许句!你总算是肯下来了!”
许句沉默,不说话。
那人见状,也是没有多说,只是让开了一条路,道:“快点儿过去吧!不要脸的狗东西!”
一开始他是没想着骂人的,但是听见那中年妇女的哭声,还是忍不住的骂了一句。
许句是言官,从来都是他骂人。
而且都是很委婉。
此时此刻听见这句‘不要脸的狗东西’,若是平常的时候,定是要气愤的。
但是现在竟然觉得有些......悦耳。
或许就是这些骂声能够减轻一点他内心的愧疚感。
他没有愤怒,只是往前走。
周围的人见到这一幕,自然是又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