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事情在不同的人看来,却是有截然相反的效果。
扁池的表现在方休的眼里是‘孺子可教也’,可是落在刘成的眼里就显得有些让人不寒而栗了。
他张了张嘴,想要叮嘱些什么,比如:不管怎么样,那毕竟是康王殿下,还是不要那么简单粗暴为好......
可是,不知怎么的,偷偷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方休,愣是没敢开口。
“刘公公,接下来估计就没咱们俩什么事情了,咱们要不要找个地方,品一品茶?”
方休目送着扁池带着两个小宦官走进屋子,脸上露出笑容,回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刘成,提议道。
刘成原先想要拒绝。
毕竟康王殿下还在里面受苦受难,他们两个却在外面品茶,于情于理,似乎都有些说不通。
可是,转念一想,如今的太医署,只剩下他们这么几个人。
又不可能有人给陛下通风报信,自己又在怕什么?
更可况,方休的手段,他可算是见识过了。
若是自己拒绝他,惹得他恼羞成怒,自己又该如何是好?
于是,面露笑容,回答道:“新安伯盛情相邀,咱就却之不恭了。”
“好,我知道太医署有个地方,挺幽静的,咱们就去那里吧。”
方休笑了笑,说道。
于是,两个人就离开了院子,到了隔壁相邻的庭院,找了个地方坐下。
又找来颜御医珍藏的茶叶,自己煮了热水,慢慢的品茶。
另一边,扁池皱着眉头,看着躺在病榻之上的康王因为头疼难耐不停的嘶吼,以至于用自己的脑袋往墙上撞,心里面更加的坚定。
所谓医者仁心,就是要在关键的时候狠下心,这样才能够拯救患者于水火之中。
“啊——疼——疼死本王了——!”
痛苦的哀嚎声持续了大约半炷香的时间,在一声长啸声中,康王重重的砸在了病榻之上。
整个人宛若虚脱了一样,看上去没有一丁点儿力气。
除此之外,额头上被撞出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有些伤口甚至已经流出了鲜血,看上去十分的瘆人。
前三天,在康王犯病的时候,会有人摁住他的四肢,用丝绸堵住他的嘴巴,防止在极端痛苦的情况下伤到自己。
可是,这一次的情况特殊,只能事先用绳子把康王绑在床上。
可惜他们还是低估了康王的痛苦,也低估了人在极端痛苦之下能够爆发出来的力量。
“快,为殿下止血!”
这里除了扁池之外,另外两个都是刘成亲自教导的小宦官,对于这些事情一窍不通。
因而,手忙脚乱了好一会,扁池才勉强帮康王止住额头上的鲜血,并且包扎好伤口。
“今......今天......怎么.......只有.......只有你一个人。”
康王显得十分的疲惫与痛苦,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发现整个屋子里面竟然只有扁池一个御医,断断续续的开口,问了一句。
扁池见他问话,想了想,回答道:“回禀康王殿下,因为要为殿下诊病,所以臣已经让无关人等离开了这里。”
康王听见这话,有些激动,猛地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扁池,问道:“有......有......解毒......解毒之法?”
扁池想了想,回答道:“只是可能。”
只是可能也要比没有任何的希望要强得多。
康王原先已经无限接近于面瘫的脸上竟然挤出了一抹笑容,缓缓开口:“好......好......好啊!”
扁池见到这一幕,暗自叹了一口气,开口道:“接下来,臣要为殿下诊病,希望殿下不要讳疾忌医,更不要挣扎......”
康王听见这话,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可能是因为没有了力气的原因,却是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
当然,若是有懂唇语的人在这里,就能知道,康王这是在说:只要能够解毒,让本王做什么事情都行!
不得不说,毒蛊派下毒的功夫确实了得。
竟然能够把一个意志还算是坚定的人折磨成这个样子,当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们两个把药抬上来。”
这个时候,扁池回头看了一眼,被刚才康王举动吓得有些发懵的两个小宦官,吩咐道。
两个小宦官显然没有经历过什么事情,见到康王这副惨状,都吓得有些发抖,就连扁池的话都没有听清。
“大,大人,您说什么?”
其中一个小宦官颤声道。
扁池见状,也没有发火,只是提高了语调,重复了一遍:“把药抬上来。”
“药......对,药!”
此时此刻,两个小宦官终于反应了过来,一左一右把那木桶抬了上来。
两个小宦官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有一把力气。
两个人合力提起一个装满液体的木桶,并不算是费力。
而且,他们在刘成身侧的时候,负责的也是这些事情。
因而,这个时候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适。
他们......已经习惯了。
可是,康王却是不一样。
这个木桶一接近床榻,他的眉头就紧紧的皱了起来。
“这......这是什么味道?”
康王闻着这股异味,似乎想到了什么,表情变得十分的难看,挣扎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问了一句。
身旁,扁池回答道:“回禀殿下,这是药,为您解毒的解药。”
“药?”
康王听见这个解释,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