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于廪生自己考试的本事如何,他编的教材既然能大受欢迎,就说明他很擅长评判文章,正好帮他把握一下文中的经学思想,看看能不能被本时空的人接受——
他现在没有老师教,自己复习旧笔记也复习不出更高水准。这武平县的教谕、训导、名士才子他都知道,更没有能跟桓先生比肩的、治《春秋》的大师。况且……如今他跟桓家的婚事退了,还撕破了脸,以后也不能再跟桓小师兄通信,请他指点自己读书了……
既然如此,他索性就下几篇原先世界的明、清经学论文研究一下,拓展拓展写文思路。
之前他总想着两个世界线不同,理学大师和传下来的文章都有差别,只要照着桓先生教的钻研就行。可现在想想,反正教材是一样的《四书朱子注》和《春秋》《左传》《胡传》,主流思想也是程朱理学,原世界的明清经学毕竟可以起个‘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的作用。
哪怕攻不成,大不了就回头接着看先生留下的讲义、背时文集么。
宋时收拾好书和文章,关紧门户,拿出一沓厚厚的稿纸,打开晋江文献,搜索起了关于明清两代经学、春秋学、八股制艺的标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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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后衙埋头研究比较不同时代的经学思想,除了命案、灾荒、督运几桩大事,别的都先放开不管。就这么稍微放了放手,没叫人盯紧林泉社那群书生,他们就闹出了大事——
那群书生从长汀县寻着了桓文,把他的车掀了,带的下人都打了。
那些书生连本地县衙都敢闯,一个礼部侍郎的孙子说打也就打了。敢打,还敢报名字,什么郎署某官之子,按院某官之侄,某致仕大员之孙,某地布政使族亲……一边数落着桓文放纵刁奴打伤生员、陷害武平知县的令郎的罪名,一边带着不知多少家人、庄户,把桓文带来的家人都打得遍体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