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云方才着实吓了一跳,刚满十七岁的小道士,以往接触的都是慈祥的长者,淳朴的村民,何时见过如此诡异之人?初时还以为是遇见了化了形的山魈,大惊之下乱了方寸。
待到仔细观瞧之后却才发现,那人虽然凶相毕露且嘴里越说越是不堪,却也只不过是个令人作呕的活人罢了,思及自己方才的窘态,立时俊脸一红,又感受到那人浓烈嗜血的杀机,陈景云不禁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就在那壮汉仍自口出恶言待要出手之时,小道士足下一蹬,力从脚起,平平的一拳递出,却是用上了生平最强一击!
这一拳却比白日里演练之时更加的内敛,不见灵气狂涌,不见气血沸腾,不闻筋骨鸣响,竟连一丝劲风都不曾带起。
可就是这平平的一拳,先是击碎了壮汉的护体灵气,旋即又击破了他的护身软甲,就这般突兀的印在了壮汉的胸口,仿似这拳头本就该在那里一般!
那壮汉低头看着印在胸口的拳头先是一愣,然后便被怒涛般狂涌入体的拳劲搅碎了五脏六腑,震断了全身骨骼,只来得及惨嚎一声便就一命呜呼了。
打死了登门的恶客,陈景云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只觉胸口烦闷欲呕。杀人毕竟与打杀野兽不同,小道士白皙的俊脸在篝火的掩映下莫名的变换......
如此过了半晌,小道士终于长出了口气,对着地上狠吐了一口唾沫,恨声道:“呸!也不过如此!”
强自忍着恶心,一脸鄙夷的打开了方才从大汉怀中掉落的黄绢包裹。只见包裹之中裹着一沓天南国的金银兑票,也不知这腌臜货抢劫了哪处世家钱庄,另外还有两本书册,一册薄的名为《姹阴功》,一册厚的名作《乙木心决》。
见是两本功法,陈景云立时来了精神,什么恶心烦闷皆被丢在脑后,借着火光研读了起来。